話音剛落,道新大叔便捧着一大盤點心走了過來,但是臉色并不好看,小衛接過點心遞給銀時,貼心地問道新“是身體不好嘛,怎麼看上去那麼憔悴。”
“哎……”道新看着小衛,仿佛思考了許久,終于還是說了出來,“小衛老師,我們這個月的水電費已經欠費了”剛說完,小衛屋裡的燈泡應景地閃了兩下。
小衛擦去眼角的眼淚,握住道新的手“我會想辦法的,就算是燃燒生命我也會把錢交上的。”
“喂,小衛,有草莓牛奶嘛,餅幹有點太幹咯!”銀時将一大盆餅幹吃完,還是十分的不知足。
神樂和新吧唧都看不過去,提醒銀時讓他收斂一點。
小衛苦笑着,笑容帶着倔強帶着堅強仿佛苦情劇女主附體,“最近經濟有點不好,所以沒有買草莓牛奶,但是阿銀放心,下次一定讓你喝到。”
不知道從哪來催淚的BGM響起,神樂和新吧的良心感到不安,神樂嘴裡還嚼着醋昆布,“阿銀太過分了啊噜。”
“砰砰!”響聲從院外傳來,新八問道新這是什麼聲音,道新摸摸腦袋,面帶苦澀,“是催債的人啊……”
“啊?”新吧唧扭頭想向小衛确認答案,但是卻看見小衛在默默垂淚,他的良心頓時遭受了一萬點暴擊,他沖到銀時面前,抓住銀時的肩膀激烈地搖晃着“銀桑不要要了啊,這也太艱難了,怎麼想都成我們不是人了啊,這樣的壓歲錢我們就算拿了也會良心不安的啊!”
銀時的頭低垂着,等新吧唧喊完才緩緩擡了起來,“小衛,這樣的把戲還是太過時了,時代早就變了……”
拭淚的手微微一頓,不好的預感在小衛的心頭劃過……
“噗!”紅色的液體從銀時的嘴裡噴出,小衛的瞳孔猛縮,名為慌亂的情緒不可避免地出現,“銀時!”
銀時倒在地上氣息微弱,甜膩的“血液”布滿了房間,小衛扶起了他,雙手顫抖,“嗨呀!”銀發武士化作流星飛向庭院,在雪地上留下一個人形的坑。
銀時坐起,擦去嘴邊漸漸發黏的紅豆湯,吊兒郎當地笑着“阿銀可是小衛的小輩呐,小衛應該給阿銀壓歲錢哦!”
小衛氣得牙癢癢,“哪有年近三十的大叔向美少女讨要壓歲錢的道理啊!”
銀時在雪地裡扭動着身體,“不管嘛不管嘛,小衛就是應該給阿銀發壓歲錢啊……”
可惡,小衛僵在原地,她能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銀時、神樂、新吧唧……這些人她都要給他們壓歲錢。
“還有我啊!”門外待機的假發翻牆進來,跟在他身後的是輪班制的伊麗莎白,假發看着小衛的眼睛十分認真“不是假發,是壓歲錢!”
最讓小衛崩潰的是那個白色不明物體的題詞闆上也寫了“壓歲錢!”還有天理嗎,一個超級大叔哪來的臉朝她要壓歲錢的啊?
這場名為壓歲錢的戰争以小衛的錢包大瘦身為結局,年近八十,虛九十,毛一百的小衛,以遠遠大于旁人的年齡與輩分獲得人給每個人發壓歲錢的資格,可惡!
夜深人靜,窗外的白雪悄悄下着,小衛坐在床上可憐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小錢包,它瘦了,瘦了很多……
可惡,明明在阿爾塔納裡她也隻能算是一個剛剛出生的寶寶啊……可惡的人類,這簡直就是種族霸淩!
風鈴輕響,照進屋子的月光被高大的身體遮擋,悶悶不樂的小衛幽幽看着來人,希望某人有作為長輩的自覺哦。
“某人就算在阿爾塔納裡也算是大叔哦……”
虛面具下的臉帶着笑意,“但是阿爾塔納并沒有過新年的習慣,這種習慣是人類的。”
“啊,你在說什麼啊?”小衛掀開被子走下了床,雙手叉腰走到虛的面前,虛确信要是他的下一句話沒讓小衛如意,他一定會被“制裁”。
“咳”虛從袖子裡拿出一份包裝好的壓歲錢,交到了小衛的手上,十分溫柔猶如晚風輕吹,仿佛回到了很多年的那個晚上,“新年快樂,衛。”
“謝謝前老闆!”小衛接過錢,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光,笑容在月光下格外靈動。
面具下的臉無奈地笑着,這個稱呼讓他内心感到異樣,但是看着拿着壓歲錢轉圈的小衛虛又覺得過年還挺不錯的,至少她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