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槐燃又一次說。
湛月清眼睫一眨,看清了那張臉,懵懵的道:“可是,之前是你取悅我……”
他的嗓音被一個吻打斷了。
談槐燃倏然俯身吻住他,用犬牙摩挲着那個唇印的地方,狠狠咬了一口。
湛月清吃痛,掙紮了一下,卻被桎梏住了動作,迷迷糊糊地被咬着……
狼犬似的牙齒摩挲着,咬着他,隐隐滲出血色。
不知過了多久,談槐燃才分開這個吻,看着湛月清的眼睛,嗓音冰冷、帶着一點點惡意——
“你喜歡的人會取悅你,但談槐燃是個混蛋。這個混蛋還吃人,你不取悅他,他就切掉你的肉。”
想起了昨晚的屍山血海,湛月清一抖,潛意識裡的想法讓他慢吞吞的開口,試圖和暴君講道理:“可是、可是你們是一個……啊!”
腰被掐了一下,湛月清蹙眉,忍不住痛呼出聲。
談槐燃似乎在忌憚什麼,沒有說話,他擡起手,手上的短甲劃過了湛月清的臉——
讓湛月清想起那把銀刃。
好冰。湛月清迷糊的想,好可怕,不想被吃。
酒意讓他的腦子變慢了,他想了想以前的談槐,想了一會,才窸窸窣窣坐了起來。
談槐燃以為他都要睡過去了,沒曾想他又起來了。
“靠着……”湛月清發号施令似的,把談槐燃往車壁推了下,呆呆的,“靠着……别動嗷?”
談槐燃詫異擡眸。
就在他擡眸的這一瞬,湛月清攬住了他的脖頸,含住了那微微冰涼的薄唇。
談槐燃瞳孔一縮。
柔軟的舌像狡猾的狐狸一樣,撬開了他的齒,帶着酒香的氣息混入了他的唇。
湛月清有點奇怪的分開唇,绯紅的眼看着他,懵懂又疑惑:“你的腹肌,為什麼更硬了?”
談槐燃:“……”
“你高興了嗎?”湛月清又問,“取悅了嗎?”
談槐燃眯起眼睛,聲音依然很冷,“沒有。”
——但那蜷在湛月清腰間的、逐漸收緊的手指出賣了他。
沒發現腰上收緊的手,湛月清蹙眉了,隻能又貼上去親他,像什麼小動物一樣,嗅嗅他的臉,又咬一口,然後繼續親。
親着親着,湛月清有點難受了,四肢百骸好像漫上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你還沒高興啊……?好難哄哦。”他看着面前冷臉的暴君,喃喃:“混蛋真的沒談槐好哄……”
談槐燃喉結微動,“你喝青樓的酒了?”
“可是我不想像那些人一樣被你吃掉……”湛月清已經聽不進去了,他在談槐燃頸窩上蹭了蹭腦袋,像某種撒嬌的小獸,“陛下……”
談槐燃垂眸看着他,手指一蜷,忽然發覺自己的忍耐力比以前果真好了許多。
“我有點難受。”湛月清喃喃着擡頭看談槐燃,但又說不上來哪裡難受,“……好熱啊。”
談槐燃捉住了湛月清的手,褪去他手上的手套,循循善誘一般,“哪裡難受?”
湛月清說不上來,掙開他的手臂,吸了吸鼻子,“困了吧?睡醒可能就不難受了。”
這神情熟悉極了,談槐燃很清楚他這是怎麼難受,眼眸一動,嗤笑一聲。
湛月清卻鑽進他懷裡,試圖用睡覺緩解難受。
談槐燃扯過大氅,蓋住了他。
馬車終于開始行駛了。
湛月清嗅着他的氣息,越來越難受,但他又清楚那不是風寒。
那是什麼呢?
湛月清想起了高中畢業的,那個燥熱的夏天,還有風扇,幹淨而皺巴巴的床。
窗外的梧桐樹是青綠色,皺巴巴的床上,他坐在談槐身上,搖搖晃晃的。
“談槐……”
聲音有些難受。
“嗯。”
談槐扣住了他的手掌。
樹葉纖薄的脈絡被弄開,弄出了奇怪的形狀。
“不想上面……了……我要躺下……”
湛月清皺着眉頭抱怨。
下一刻他的身軀被按下去了,談槐吻住了他,淺嘗辄止的吻變得蠻橫,猛咬着,像發瘋的小狗。
樹葉搖晃得更厲害了。
風扇的聲音和梧桐樹上的蟬鳴蓋住了少年們的聲音。
……
“唔……”
懷裡的人忽然發出了不耐煩的聲音,談槐燃低頭,将湛月清連人帶大氅抱進了錦繡宮。
漏沙裡的時辰,正是寅時。
榻上鋪了好幾層毛皮,放了十來個小軟枕,談槐燃将懷裡的人放進了被褥,打了個手語——
暗衛們熄了燭火,悄無聲息的退了。
湛月清動了動身子,覺得熱,好像被一條大蟒蛇纏住了。
身上繁重的袍子褪去了,湛月清摸到了談槐燃的腹肌。
大蟒蛇像急色的鬼,撕咬着他的唇,湛月清被咬疼了,迷蒙的意識逐漸蘇醒。
“……你幹什麼?”湛月清嗓音沙啞。
談槐燃聽出他酒醒了。
“!!!”
腿上忽地多了隻微涼的手,像鬼一樣。湛月清别開腿,躲了躲,可那隻手扣住了他的腳腕。
黑暗裡,他的腳腕被擡上了談槐燃的臂膀。
“談槐燃!”湛月清忍不住躲,“放、放、放開我……”
“不。”
是談槐燃的聲音。
湛月清松了一口氣——緊接着心又提了起來!
灼熱的氣息吐在了他的腿上,微涼的唇在吻着他的小腿,還不斷的往上。
湛月清顫着聲音,“不、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