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這是暴君……暴君怎麼可能對某個人有情誼?
談槐燃看着他,忽然不想玩了,歎息一聲:“穆舟,動手。”
話音落下的瞬間,滾燙的火鉗也燙上皮肉,一股焦糊的氣味彌漫在這一小方天地。
湛鏡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
談槐燃有些餓了。
慘叫聲響徹牢房,穆舟的手卻穩如老狗,顯然見得多了。
科舉舞弊加上謀害陛下,一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這算什麼?
“陛下……陛下!!”湛鏡慘叫起來,“我說——我說——”
“可朕不想聽了。”
談槐燃喜怒無常的起身,竟就那樣轉身而去。
“讓他吃了炭盆吧。”
湛鏡的臉色忽然變得無比恐怖,憤怒和絕望席卷心扉,迫使他用盡最後的力氣大喊出聲——
“暴君!!你不得好死!!你一定會被‘他’推翻……!!!”
談槐燃聽着身後的怒吼,不以為然,嗤笑一聲,出了督衛司。
外頭的雪不知何時又下起來了,談槐燃看着遍地銀裝素裹的雪景,不知想起了什麼,氣息竟然變得急促起來,臉色也驟然難看。
“陛下?”下人連忙扶住他,“您怎麼……”
“無礙。”談槐燃卻忽然打斷了他的話,喃喃:“拿朕的藥來。”
……
“大人?他死了。”
牢房裡,穆舟的手下湊了過去,地上的湛鏡已經失去了所有氣息,不動了。
“沒勁,才吃第八塊炭就死了。”穆舟慵懶的丢開刑具,“帶下去吧,讓人埋了……算了,别埋了,玷污王土。讓人把‘十三’拉來,它最近也餓了不少日子了。”
“這……”手下有些猶豫,“十三太大了,拉過來怕是會吓到不少人……”
穆舟不耐煩了:“那就把湛鏡丢進它的籠子裡去,這也要請示我?”
湛鏡被拖了出去。
雪風凜冽,拉着他的那些人罵罵咧咧,也沒注意到他的手指動了一下。
十三是一條灰白色的雪狼,是談槐燃十五歲撿到的,養了十多年,身軀已威猛無敵,奇大無比,望上去能塞滿小半個屋子。
它嗅着新送進籠子的血肉,尖利的牙齒咬上了湛鏡的肉,發出令人膽戰的呼噜聲。
守籠的人是新來的,見不得這種血腥的場面,忙不疊出去了。
露天的籠子裡,隻有雪狼在歡快的進食。
湛鏡忍着痛苦,偷偷摸摸瞧着人都走遠了,才從嗓子裡發出一種奇怪的語調,像是牧人的歌、又像某種怪異的磨牙。
雪狼啃着他,但啃了沒多久,便敏銳的聽見有翅膀扇動的聲音——
竟然是一隻飛燕。
那黑色的燕子像是有靈性似的,循着那古怪的語調,落在了湛鏡面前。
湛鏡将藏好的血書塞進了飛燕的口中,上面隐隐約約能看出些字:“藥人……報仇……”
雪狼一點點的吃完了湛鏡,連骨頭都咬碎了。
與此同時,杏林院中。
997:【幹嘛?】
“我還是想看原著小說,坑了的也行,不然的話我這個上帝視角有什麼用呢?”湛月清聲音低了些,有些認真了。
997:【你本來也就沒看這書,怎麼能算上帝視角?】
湛月清:“……”還成他的錯了?
【原著不會給你,但你可以多看看任務欄裡,完成任務将線索關聯,或許你就能預判後面。】997說。
湛月清激它,說:“我看過的小說裡,系統大人都無所不能,你怎麼這麼沒用呀?一個原著而已……”
997:【我不吃這套。你用在談明止身上時我看見了。】
湛月清一頓,想起昨晚的事,“喂,系統大人……”
他這樣說話時大概自己都沒意識到聲音尾調有點拖着似的勾人。
997惱怒:【叫我997!】
湛月清立刻改口:“997,你什麼時候可以不上線?我和談明止說話時你也在,那我昨天和暴君睡覺時你也在咯?那多不好呀,我是個保守的人,萬一以後我和他上床,你不就等于看片了嗎?”
【你那點尺度還不夠我充系統庫存的,而且我連不是人的片子都看過,你這個算什麼?】997這一次的聲音聽起來有明顯的詫異:【再說了,你?保守?需要我為你提取一下關鍵詞嗎?雨夜、寺廟、祈福樹、蒙眼、紋身男——】
湛月清聞言瞬間嗆了一下,驚得站了起來,難得的在腦海裡和系統大喊大叫:“997!說好的不查現代過往呢?”
怎麼把他和談槐的事兒調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