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平複下來心情且聰明的智商重新占領高地時那隻可惡的罪魁禍首已經自顧自地将他帶來的其他糖給吃的七七八八了。
唐酒差點又是一口氣沒上來——全!都!吃光了!!!他一年都吃不了那麼多糖!!!
魔王大人這麼多年來頭一次這麼快樂,糖在大陸上并不是什麼普通的東西,甚至哪怕是對于人族來說都十分珍貴,許多平民辛苦上一年都不一定舍得吃上一塊,這種東西更多的是貴族們才有資格享受的物品。
而且這片大陸的制糖技術并不算高,甚至可以說的上是極差,無盡深淵這地方貧瘠的天使聽了都想流淚。又因為魔族的兇名廣為流傳,流浪商人都不願意到達這片土地,不通貿易在哪裡都是一個大問題,塞穆爾這個魔王想買到塊糖都十分困難。
這裡根本沒有沉降清汁結晶脫蜜的技術,大陸上的糖要不是淡的隻有一絲絲的甜味,要不就是充滿了提取植物的特有味道和殘渣,在植物味道的遮掩下糖的甜味兒反而可以忽略不計了。
塞穆爾已經很多年沒有吃到品質這麼好的糖了。
裡面甚至還有草莓味兒的!
唐酒隻知道有個說法是甜食會讓人心情變好,沒想到對于魔族也是一樣,在塞穆爾的眼裡現在的人類甚至比剛剛還要更美貌上三分。
他看了看手裡的糖紙,破天荒地産生了幾分不好意思的情緒,他抓了抓自己如烈火般的紅發:“你這麼弱的人類在無盡深淵裡很危險的,看在吃了你的糖的份上......我可以把你帶出去。”
“領地周圍是蠻荒大陸,那邊比無盡深淵還要危險,我可以把你帶到魔族領地與人類交接的地方,那邊的人類雖然稀少,但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在那裡生活的。”
人類的眉頭立即就蹙起來了,他身子如弱柳扶風般輕輕晃動了下,神态憂愁神情恍惚地又開始擠起了眼淚:“可我有着這樣不祥的顔色......聖教庭的騎士肯定不會放過我的。”
柔順黑發下隐約可見他雪白的皮膚,眼尾暈開的紅色更給他平添了三分我見猶憐,塞穆爾卻認真點了點頭:“要不你試試染個頭發?有一種精靈的綠腦袋很好看的。”
“……”。
我們站在一起就是紅配綠嗎?
不對,我有病嗎給自己染個綠腦袋?!
唐酒又開始深呼吸。
“我可以留在魔族嗎……?”他小心翼翼問道。
“魔族的家夥們都十分兇殘……”,厮殺同族的事情時有發生,打紅了眼時就連塞穆爾這個魔王都會被卷入戰局,雖然每次塞穆爾都能用絕對的實力打服他們,但這麼多次下來他也沒少受傷。
這麼漂亮的人類放到魔族怕是分分鐘就會被活撕了。
唐酒早就猜到了他要說什麼,他的雙手微微舉起一上一下平放胸前:“其實我也是有點自保能力的。”
話音剛落,他虛虛合住的掌心中就泛起了絲微弱的白光,光芒随着他手掌分開的距離越來越盛,最後竟在他的手中凝聚成了一張如水面般泛着漣漪的光之鏡。
越靠近無盡深淵的地方暗元素分布的就越密集,更不用說是無盡深淵裡面了!根本不可能有人使出其他元素的魔法!
塞穆爾還沒來得及震驚,就見着光鏡的表面微微波動了下,如同有人往一片平靜的湖中投入了枚小小的石子一般。凝聚成光鏡的乳白色慢慢退卻,逐漸露出鏡子外的另一方空間來。
那是一個面積十分巨大的倉庫,遠方井井有條排列着塞穆爾不認識的金屬制貨架,周圍是許多他這個鄉下魔從沒見過的生活用品,正中間的空地上……堆出了一座比塞穆爾整隻魔還要高的糖山。
花花綠綠五顔六色的,簡直是人類手裡剛剛那座糖山的放大版。
與糖山相比周圍地上零零散散的幾百枚金币就更毫不起眼了。
“其實我是一個空間系魔法師,鏡裡是我這麼多年積攢的部分家當。”人類笑着将手裡的濕巾隔空一抛,紙巾頓時穿過了鏡面落到了倉庫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