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人類又将觀察的目光投向其他的魔族。
魔族是一個大的種族稱呼,再往下還有許多小的種族劃分,就像所有的人都統稱為人類、而人類卻又分為黑種人白種人黃種人等等一樣。
魅魔就是魔族中的一個分支。
區分魔族最好的辦法就是看他們頭上是否有尖角,不過角卻并不是判斷一個家夥是否是魔族的唯一标準,就像人類一定有手有腳,但有手有腳的卻不一定是人類,還有可能是狒狒。
頭生雙角的也不一定都是魔族,還有可能是牛頭人。
這時候就需要一些輔助方法來驗證了。
魅魔打小就有條桃心狀的尾巴,勾勾黏黏的纏上人的腕子就舍不得松開。塞穆爾這一支系的深淵魔族則生來就有寬大的翅膀,飛行隻是這雙翅膀最普通最基礎的功能,翅膀在戰鬥時往往能給塞穆爾增加數倍的戰鬥力。
血緣決定了每支魔族顯現出來的外在形态,就像剛剛那隻問唐酒的魔族,他赤着上半身裸露着整片胸膛,從肩膀到手腕密密麻麻全部都是銳利的骨刺,看起來和榴蓮外殼差不多,隻是看着唐酒都覺得眼睛疼。
想來這隻魔的戰鬥力也不會很弱。
于是唐酒愉悅地在心裡給他起了個好記的名字——榴蓮哥。
今日在深淵外等候塞穆爾的魔族總共有百餘隻,但擁有翅膀的魔族卻十分稀少,算上塞穆爾也隻有三隻而已。在唐酒好奇地觀察這些魔族的同時魔族們的注意力也同樣放在了他的身上,幾雙眼睛對在一處,唐酒又露出了個十分标志性的營業微笑。
其中一隻比較年輕的魔族頓時紅透了整張耳朵,他一手捂着心口一邊傻兮兮地對着唐酒回了個巨大的笑容,虧得這片土地上那樣的大樹隻有一棵,否則搞不好當場就能真的發生一次魔族撞樹的悲慘畫面——不是每隻魔都能像塞穆爾那樣臨時來個急轉彎的。
魔王大人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哪怕他沒回頭都能猜到後面那幾個家夥在打些什麼注意,他恨恨地咬了咬牙,漂浮在唐酒面前的暗元素防護罩“啪”地一下炸裂在唐酒的眼前,破碎的暗元素小黑點随風飄散直接兜頭撲了後面的幾隻魔族一臉,帥氣的魔族小哥一時間連路都看不太清了,自然也沒精力對着美貌的人類“暗送秋波”了。
舊的魔法防護罩雖然炸了,新的卻又無縫銜接在唐酒的面前自動凝結出來,人類有些促狹地看了塞穆爾一眼,險些被他的舉動逗笑出聲。
——那個防護罩炸開的時候簡直像一個巨大的肥皂泡泡,“啪”地一下就爆了,沒有什麼殺傷力,但卻在切切實實地表明“我生氣了”四個大字。
惹的唐酒就很想摸摸他頭上的角角。
魔族們飛的飛跑的跑,終于在半個多小時後到達了此行的目的地,唐酒還以為塞穆爾要帶他回到自己的住處呢,沒想到卻......他雖然不知道這裡是哪兒,但也能很确定塞穆爾不會住在這種地方。
同樣是滿地的黃沙,隻是卻沒了路上幾步一塊的巨石,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具具龐大的屍骨,這群魔族踩在上面發出能酸倒牙的“咯吱咯吱”的聲響。
這些屍骨實在是太大了,随便一具都有兩三層樓高,一隻一隻零零散散或倒在或堆在地上。
地面上鋪滿了灰白色的骨骸殘渣,甚至将黃沙都徹底覆蓋漸變為了灰白的顔色覆成一片屍骨的海洋,密密麻麻甚至一眼望不到頭,看上去格外震撼蒼涼。
唐酒的身高已經算是十分出挑的了,在這些破碎的屍骨面前卻像是個矮人一樣,可以想象它們活着的時候究竟有多麼可怕。
屍骨的顔色并不完全一緻,有的乳白有的灰白,有的甚至還沒完全風化完畢,看來這些巨獸死亡的時間并不統一。唐酒還在思考呢,魔族們卻已經停下了腳步,一個個俱是望着骨海的方向沉默不語。
塞穆爾作為首領站在屍骨林的邊緣,腳下就是黃沙開始漸變成骨海的分界線。
唐酒扯了扯他的衣領,示意塞穆爾放自己下去。
魔族的首領卻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
他的視線同那些魔族一齊望着骨海的深處,一時間四下裡隻餘下了呼嘯的風聲,榴蓮哥和帥魔哥分列在塞穆爾的兩側嚴陣以待,唐酒敏銳地發現榴蓮哥肩膀上的骨刺這麼一會兒長長了一大截。
“來了。”塞穆爾沉聲道。
他張開了自己的翅膀,重新帶着新撿到的人類飛上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