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是個慕強的種族,失敗者的結局似乎并不值得關心,絕大多數的魔族都以為埃德尼在那場戰鬥中被塞穆爾殺死了,卻不知他……一路逃進了無盡深淵裡。
甚至為了活命他直接逃進了囚獄之中。
——囚獄這地方有進無回,塞穆爾總不能為了殺他把自己也搭進來吧?
可埃德尼卻萬萬沒想到塞穆爾竟然能自由出入囚獄之中!
這是魔族曆史上從未出現過的情況!他當初的逃命之舉反而把自己關進了這片地獄!
埃德尼如何能不怨恨塞穆爾?
魔族懶得思考他的心理活動,他正在飛速掠奪屬于前任魔王的記憶,無數畫面在他眼前劃過,塞穆爾的眉頭卻越皺越緊。
他看到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内容。
——諸如埃德尼抱着無數漂亮的魅魔親熱的畫面。
那些魅魔在埃德尼落敗後沒少對塞穆爾抛媚眼,甚至有好幾隻都試圖爬過魔族的床,本來塞穆爾是居住在自己從人類那邊偷來的房子裡的,硬生生被這些魅魔逼的搬進了埃德尼留下的宮殿。
他看着畫面裡的前任魔王一點一點解開美貌魅魔的衣服,然後手上用力将那隻美麗的魅魔丢上了床自己撲了上去,塞穆爾的冰冷表情中隐約透出一絲迷茫——這兩隻魔是在幹什麼啊?
他們很冷嗎?好端端的為什麼要突然抱在一起啊?
魅魔的皮膚極白,但和唐酒比似乎還差了一點,畫面裡的魅魔媚眼如絲地任由埃德尼動作,塞穆爾的腦子裡卻無緣無故地冒出了唐酒那雙勾人的桃花眼。
他看着埃德尼急色地在魅魔身上探索,心裡的疑惑更重了——這隻魅魔是身上有糖嗎?還是他很甜?埃德尼在舔什麼?他會有唐酒甜嗎?
唐酒就像是用糖做的一樣,他隻要站在人類的身邊看到人類的那張臉就會很開心,就像吃到了特别大塊的糖一樣開心!
不管怎麼說,這隻魅魔肯定沒有他的人類甜!
這樣一想眼前的畫面頓時索然無味了起來,塞穆爾越看越想自家的人類,迫不及待想跑回去嘗嘗人類的味道,他看了一會兒也沒看明白埃德尼在做什麼,幹脆直接劃過了這幅畫面浏覽起下一個記憶碎片。
埃德尼和魅魔。
埃德尼和很多魅魔。
埃德尼和精靈和人類。
埃德尼和很多魅魔和很多精靈和很多人類。
塞穆爾:“……???”
狗勾的世界觀遭受到了極大的沖擊。
他更加迫不及待地想跑回去要一個自己寵物的安慰摸頭了。
塞穆爾曾經偷偷看過睡着的人類,沉睡着的人類衣襟淩亂散開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膛,比他吃過最好吃的奶糖還要白上幾分,塞穆爾不自覺地對比了下畫面裡的魅魔和精靈和人類們,愉悅地發現在人類的面前他們都不值一提。
這樣的和諧畫面實在是太多了,塞穆爾感覺自己的頭都在疼,他飛速劃過不少記憶碎片,一不小心就翻過了頭。
塞穆爾的表情慢慢沉窒了下來。
這塊記憶碎片裡……
還是魔王的埃德尼站在無盡深淵的上方,斜眼看着手裡拎着的幼小魔族,而後一把将魔族狠狠摔在了地面之上。
這隻魔族還是隻幼崽,頭上的尖角還隻是兩個漆黑的小點,加起來都沒有一截手指長。
他顯然被摔的不輕,手上膝蓋上轉瞬就血肉模糊了一大片,他的腿被活生生摔斷了,一截破碎的骨頭直接捅穿了皮肉露在外面,鮮血與他的紅發一樣刺眼。
幼小的魔族艱難地拖着被摔斷的腿一點點從地上爬起來。
他甚至還沒有埃德尼的膝蓋高,仰着頭狠狠瞪着仿佛不可戰勝的前任魔王,燦金色的眸子裡燃燒着憤恨的火焰。
埃德尼輕蔑冷笑了一聲。
他擡起了一隻腳……狠狠踢在了剛剛爬起來的幼小魔族的肚子上。
他用的力氣極大,直接将這隻幼崽踢了起來,将他一腳踹下了無盡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