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朔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搖了搖頭,低聲嘀咕道:“這家夥,明明心裡在意得要死,還裝什麼潇灑。”
賀錦州走出酒吧,夜風迎面吹來,帶着幾分涼意。他站在街邊,擡頭看了看漆黑的夜空,心裡那股煩躁卻怎麼也壓不下去。
沈星黎氣鼓鼓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内,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腦海中逐漸浮現出顧清揚的臉,心下淺淺明了 ,自己的确是違約在先,顧清揚沒有做錯什麼,她心中有些沒來由的愧疚,屋門外,顧清揚的房間沒有亮燈,應該是還沒回來。
"違約的是你。"三小時前他立在旋轉樓梯轉角,白西裝襯得眉目如寒潭深雪。賓客們的香槟氣泡在身後的晚宴廳中浮沉,而他指節叩在鎏金扶手上,每一聲都像叩擊在她的心頭。
沈星黎扯過鵝絨被蒙住頭,鼻尖卻嗅到若有似無的雪松香。那是顧清揚書房特有的氣息,此刻竟從她衣櫃深處滲出來。她突然想起三個月前的雨夜,自己伏在畫台上畫設計稿睡着時,醒來發現肩上披着他的羊絨大衣,袖口還殘留着體溫。
窗外傳來汽車碾過鵝卵石路的聲響。
她把臉埋進蓬松的鵝絨枕裡,絲綢睡裙在輾轉間纏住小腿。月光透過飄窗斜切着照了進來,在她手背凝成一道清冷的銀邊,映照着她略顯消瘦的臉龐。
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震動,她觸電般彈起來,屏幕冷光映出眼底的期待,卻隻是外賣軟件的推送。指尖懸在顧清揚的對話框上方。
“顧清揚怎麼還沒回來?”
她心中暗自犯起了嘀咕。
客廳内,她抱着歸歸坐在沙發上,電視裡上演着狗血的抓馬劇情,沈星黎擡眼看向角落裡的落地鐘,午夜十分。
“這麼大的房子到了晚上,果真是陰森森的。”
沈星黎打了個寒顫,手中緊緊抱着歸歸。
門外,傳來了幾聲細細碎碎的聲音。
“誰……!”
顧清揚推開家門,厚重的木門發出輕微的吱呀聲。他腳步有些踉跄,身子微微搖晃,顯然是喝了不少酒。濃烈的酒氣随着他的進入在空氣中彌漫開來,混合着夜晚的涼意,瞬間充斥了整個客廳。
沈星黎此刻有些緊張的抱着歸歸,聽到動靜,她擡起頭,眉頭微微皺起。她放下手中懷抱着的歸歸,站起身,快步走到顧清揚身邊,伸手扶住了他有些搖晃的身體。
沈星黎看着他,帶着莫名的心虛和愧疚,“你終于回來了,我……”
“你喝酒了?”她的聲音裡帶着一絲疑惑。
顧清揚沒有回答,隻是含糊地嘟囔了一句,順勢靠在了她的肩上。
她還是第一次看見他喝醉酒的模樣,莫名的感概了一下,顧清揚就連喝醉也會保持着忌謹的克制。
就在這時,小狗歸歸從角落裡蹦跳着跑了過來,尾巴搖得像個小風車。
它繞着顧清揚和沈星黎的腳邊轉圈,時不時用濕漉漉的鼻子蹭蹭他們的腿,仿佛在表達自己的興奮。
沈星黎低頭看了看歸歸,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絲無奈的笑意。她輕輕拍了拍顧清揚的背,柔聲說道:“先去沙發上坐會兒吧,我給你倒杯水。”
顧清揚點了點頭,任由她扶着走向沙發。歸歸依舊在他們腳邊蹦跳着。
顧清揚高了她一頭,她有些吃力地馱着他的肩膀一步一挪的搬到了沙發上。
顧清揚癱坐在沙發上,酒氣混着他身上獨有的皂香味,很是獨特。他的襯衫領口微微敞開,露出鎖骨,袖口随意卷到手肘,手臂上的青筋隐約可見。他的眼神有些迷離,卻又帶着一種不容抗拒的強勢,仿佛一隻慵懶卻随時準備撲食的野獸。
沈星黎皺了皺眉,心裡有些不安。她起身想去給他倒杯水,剛邁出一步,手腕卻被他一把扣住。他的掌心滾燙,力道不輕不重,卻足以讓她動彈不得。
“顧清揚,你幹嘛。”她試圖掙脫,聲音裡帶着一絲慌亂。
他沒有回答,隻是微微眯起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下一秒,她的雙腳突然離地,整個人被他單手攔腰抱起,扛在了肩上。
“顧清揚,你瘋了嗎?放開!”她的聲音提高了八度,雙手捶打他的後背,卻像是打在銅牆鐵壁上,毫無作用。
他的步伐穩健,絲毫不受她的掙紮影響,徑直朝卧室走去。她的身體随着他的動作晃動,視線裡隻能看到他寬闊的背脊和微微起伏的肩線。
“顧清揚!”她的聲音裡帶着怒意,卻又夾雜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他依舊沉默,隻是手臂收得更緊了些,仿佛在無聲地宣告他的占有欲。她的心跳加速,呼吸也變得急促,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别的什麼。
卧室的門被他一腳踢開,又重重關上。她的世界瞬間陷入一片昏暗,隻有他的氣息鋪天蓋地地籠罩着她,讓她無處可逃。
“顧……”
下一刻,帶着溫熱柔軟的唇覆蓋了上來。
好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