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一次，楊戬不願相信自己看到的，他看着的那個方向，那裡是白小七，而白小七對沙僧的樣子還有她看沙僧的眼神，是他從未見過的。

……

身邊喧嚣嘈雜，白小七就一直乖乖站在沙僧身旁，看着河邊的人一個個将河燈放下去，然後許願。

白小七問沙僧：“沙哥哥有什麼願望？”

“現在隻希望師傅能夠早日取得真經。”沙僧又看了一眼河上飄着的河燈繼續說：“不過，我不信這個的。”

“那你為什麼來啊？”白小七眨了下眼睛，明知故問，那眼睛看起來比河燈還要亮。

沙僧轉過臉去，輕聲道：“我答應你的。”

白小七嘻嘻笑着：“我知道的。”

白小七笑着笑着身上的法術就消失了，那個黑乎乎的蒼蠅精重新變回了小狐狸，隻是她還渾然不覺想要習慣性的整理自己額前短短的頭發，摸了一會卻什麼也沒有抓到，看到沙僧笑她才反應過來蹲在河邊看到了水面上的自己。

還好在放河燈前變回來了。

白小七看着密密麻麻都是河燈的河面，覺得她手裡的河燈完全塞不進去，她說：“等那些河燈飄走了，我們就放。”擡眼看到沙僧的手腕：“沙哥哥，你的手繩松了。”便将河燈放在地上，拉過沙僧的手，将他的手繩重新系好，說：“以後都不許摘。”

白小七把手伸過去，和沙僧的手放在一起：“我也不摘。”

白小七仰着臉毫無保留的笑着，這兩個人一靜一動站在一起，遠遠看上去就是人們口中常說的天生一對。

“希望沙哥哥的願望能實現，我的願望就是沙哥哥的願望實現後，可以還俗和我在一起。”白小七在沙僧背過身後無聲的說，沙僧沒有聽見，卻被另一個人看進了眼裡。

……

楊戬拿着河燈手慢慢垂了下去，河燈摔在了地上，裡面的蠟燭歪了，很快河燈便被燒做一團火，然後化作灰燼，風一吹就揚了個幹淨，好像從未沒有存在過一樣。

楊戬站了一會，轉身離開的時候看見了一個紅衣女子，那女子頭上戴着那個簪花，是那日他親手給白小七戴上的。

紅衣女子看見楊戬在看她，瞬間羞紅了臉。

紅衣女子身旁的姑娘看見楊戬一直看着的是她頭上的簪花，便道：“你頭上那個簪花真好看。”

紅衣女子摸了摸頭上的簪花，開心的說：“是一個姑娘送我的。”

“這麼好看她就送給你了，一定是你苦苦哀求的。”

紅衣女子道：“才沒有，我隻不過是看了兩眼她就拿下來送我了。”

“哦，那她可能不喜歡吧，喜歡才不會送給你。”

“怎麼會不喜歡，那麼好看的簪花。”

“總之對她來說是不重要的東西，不然怎麼會輕易送給别人。”

楊戬聽她們說完，然後默默走開。

原來是不喜歡，因為是不喜歡的人送的，才會輕易的把東西轉送給别人。

她一直喜歡的是沙僧。

好像是期盼了很久的東西，一下子變得粉碎，他以為擁有了，小心翼翼的寶貝着放在心裡珍藏着，到頭來什麼卻都沒有抓住，而且還是以這種直截了當的方式出現在他面前，他突然就笑了，笑自己還是太過自信了。

……

山洞外陰風陣陣，哮天犬依舊站在洞外看着洞内，洞内的妖精熱熱鬧鬧絲毫察覺不到即将到來的會是什麼……

身側刮過一陣疾風，哮天犬轉頭看到了楊戬，他已恢複了戰神裝扮手握三叉戟，在凡間一直系着的抹額也不在了，而他身後彌漫着濃郁的殺氣。

哮天犬道：“主人，你這是？”

楊戬死死盯着洞内，輕輕轉了轉手中的三叉戟，冷冷道：“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