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一言既出,定是算的。”李沐一臉苦色,小命要緊,傳承吸引人,但還是活命要緊。
相信他要敢說個不字,這不知道有沒有心腸的黑骷髅立馬轉身走人,他哪敢不從。
莫子夜擋在李沐身前,偏頭鄭重認真地對他說:“如此,我為李道友了結此事,李道友自願放棄傳承,道友……嗯?”
“放棄,放棄……”李沐躲在她身後呲牙咧嘴的點頭如搗蒜,心裡罵罵咧咧,言不由衷的承諾道:“道友幫我解決此事,傳承我李沐自願放棄……”
“好……”莫子夜得到準确的答複,冥冥之中有了感應,她滿意的點點頭,轉首面對幾人。
幾人中,那彪形大漢手中寒芒冷冽的長劍,赫然多了一道豁口,破壞了劍鋒流暢的劍芒。
原本五人還以為那騙子不過是在吹捧這神秘人,然而此刻,當他們目睹她于瞬息之間沖破白衣女修的阻攔,竟徒手與上品靈器相抗,還擊出了缺口。
五人帶着震撼的眼神看了一眼莫子夜的手,瑩瑩剔透如絕世墨玉般的指節露在衣袖外,沒有覆蓋絲毫靈氣。
就是這樣的兩根黑色的骨指,沒有動用絲毫靈氣,随手一彈,不僅彈開了莽哥的攻擊,還緻使他的上品靈器被彈到的地方缺了一塊,頓時對李沐之前的言語信了幾分。
剩下四人一向以那彪形大漢馬首是瞻,見莫子夜摻和進來,戒備的同時,不約而同都去看他指示。
大漢冷笑一聲,到底心生顧忌,忍着怒氣質問:“道友方才可是說過,我們的恩怨與你無關,不會參與進來,此時為何又是這番姿态!”
莫子夜取出儲物戒指中的弑神槍,輕笑回到:“還請道友信我,方才在下确實不會參與進來……”
“奈何此一時,彼一時,此時卻要不得不參與了。”
“你!”五人怒目而視,到底信了幾分李沐言她之前戰金丹的話語,心底生了顧忌。
其中一黑瘦修士對築基修士戰金丹存疑,他眼珠子在莫子夜身上轉了兩轉,從李沐說出傳承開始,他就一直心有惦記。
雖不知是什麼傳承,但能被稱做傳承,想來定是好物。
他暗搓搓的對彪形大漢傳音,“莽哥,既然她主動介入我等恩怨,何不把她一起收拾,那什麼玩兒意戰金丹,誰知道真假,那小子一貫喜騙人,萬一是在唬人呢……”
“她即是來送傳承,那……送上門的東西,何來拒絕的道理。”
彪形大漢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想到傳承,心猛地一跳,心動的感覺讓他先前的顧慮弱了幾分。
他下意識緊握手裡的寶劍,不經意又看見了劍鋒之上的豁口,深吸了一口氣,還是理智的壓下心中的貪念。
來人不是善類,築基中期徒手瞬息把上品靈器擊出這麼大的一道豁,軀體之強悍說不定确實有比肩金丹的實力。
他對黑瘦修士擺擺手,傳音說道:“此事先莫言,來人定是體修,修為難測。大家看我老莽面子過來相幫,若我因私欲讓大家夥兒有個閃失,我怎能安心!先不要輕舉妄動……”
黑瘦修士雖寵寵欲動,但他一向敬重莽哥,心有不甘也隻能藏在心裡,不好再提。
莫子夜見幾人眉來眼去,清晰的感到幾束神識來來去去,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雷劫過後,她元神在太素鍛體術的修煉下有了質的改變。
殺神給的功法非比尋常,鑄骨訣修煉至圓滿可從外部軀體影響内部元神。進入第三部通幽訣後,反而是以鍛元神而帶動外部軀體。
此刻的她默立原地擋在李沐前面,一清二楚的聽着幾人商量,等待片刻還不見他們做出決斷,徑直問道:“諸位道友,你們同他的恩怨,現在由我來接手。若要在此做個了斷,不知諸位要如何才能滿意?”
聞言,幾人的神識波動忽的一滞,幾息後又快速動了起來。
莫子夜聽着他們的讨論争執,輕笑一聲,轉了指節上的儲物戒指,靜待結果。
率先開口的是瘦黑修士,他哼哼冷笑道:“如何滿意,道友不若設身處地的想想,是你又該如何才能滿意!”
莫子夜側身盯着李沐,伸着手對他說到:“拿來。”
“什麼?”李沐一臉懵的看着她的手掌,一時不理解在要什麼。
“你騙走的丹藥。”
“啊,這……”李沐撓了撓頭,不小心牽扯到傷口,他抽着氣回答:“沒了,唔……吃了……”
莫子夜看他臉上有傷又腫,一串鼻血流進嘴裡,慘不忍睹。她略微别過頭不想再看,又想起李沐回答沒有,幹脆回過頭來,徹底不去看那張臉。
“丹藥沒有了……”莫子夜觀察幾人神色,沉吟幾息說道:“我可以雙倍賠償給你們。”
“雙倍!”彪形大漢冷笑出聲,他怒氣沖沖的說道:“我們一行五人從南到北又從北到南,為了尋找此人,浪費時間了又花費了靈石!道友一句雙倍,便想了結此事,是否太過輕巧!”
莫子夜忽視他毫無客氣的語言,認真轉換角色思考一番。先不論丹藥作價幾何,便是這些時日為了找李沐,她自己也覺糟心,更還論他們一行人。
她撇了五人風塵仆仆的模樣,對那彪形大漢詢問:“道友覺得多少合适?”
“呵!”大漢發出一聲短促的冷笑,伸出一根手指毫不猶豫的獅子大張口說道:“一百萬下品靈石!”
“多少?一百萬!”莫子夜還不待言語,身後的李沐直接跳了出來,他情緒激動的喝到:“你怎麼不去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