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莫道友别走,等等……”李沐誇贊的話還沒說完便見她又要走,頓時急了起來,忙不疊的阻止。
莫子夜止住腳步回首盯着他,等着他把話說完。
李沐暗暗龇牙,着黑骷髅忒不近人情,他也幹脆直奔主題,不再藏着掖着,讨好的笑着直接說道:“莫道友,修真盛會将至,你也定是要去參加,不如捎我一程。”
“你看此處荒野,前後均無人煙城池,此時我身受重傷,一時難愈,想要離開一路太過危險,不若道友捎帶一程,日行一善可好。”
莫子夜睨了他一眼,一側臉如饅頭高腫至發亮,兩隻雙眼皮的眼睛如今成為一條縫隙,身上皮開肉綻血迹斑斑,瘸了一條腿走起路來踉踉跄跄。
傷痕累累看的出來,方才那嚎啕大哭的大嗓門,很難讓人相信他深受重傷。
看他慘不忍睹的臉強牽着嘴角挂着的笑意,又醜又扭曲,多看一眼都覺刺痛了眼……
莫子夜默默的把視線投在上方的樹冠,不想看那張醜臉。修士療傷不同凡人,有外傷時,服下丹藥用丹藥中的靈氣催化傷口,外傷須臾便可消除,除非傷口沾染異物。
她緩緩垂下視線,看了一眼李沐的傷,哪有什麼異物,難道是丹藥短缺?或者故意留給她看,讓她心生憐憫。
李沐見等她許久不言不語,張頭張腦仿照一番她的姿勢。莫名其妙的順着她盯着的方向看過去,隻見樹冠葳蕤,蒼翠沙沙摩擦,再看什麼也無。
他納悶的問道:“李道友,那樹上有何物,你在看什麼?”
莫子夜緩緩垂下視線,再看他一眼,不行,太醜太招人嫌棄!她迅速别過頭去,問道:“方才見李道友服用丹藥,為何不把外傷療愈,這般遍體鱗傷遇見心有歹意的修士,豈不更容易引人生出惡念。”
李沐撸了撸一把鼻涕,随意的抹在鞋跟處,在地上蹭了蹭。
莫子夜顫了一顫下巴,忍着惡心,悄悄的挪了兩步,不想挨他太近,隻見他哭喪着臉說道:“莫道友,你是不知,這些天我被那幾個惡人追的到處逃命,身上丹藥早已一空,方才那藥是最後一枚!我實在不舍用在這皮外傷,先治内傷要緊,不得已才留下這一身的傷痕。”
說着,他偷瞄了一眼莫子夜,想透過帷帽看看她什麼表情,忽然想到那就是一黑骷髅,倆眼眶裡兩團幽火,能看出什麼表情。
他搓搓手,上前兩步,咧咧嘴想笑,結果又牽動了傷口,隻好收斂笑意說:“李道友,你那裡可有丹藥,不若舍我兩瓶,讓我治治這一身的傷……”
莫子夜排斥他靠近,快速的掏出一瓶療傷丹藥扔給李沐,又後退一步勸解道:“李道友還是盡快療傷,修真盛會還有兩月才會舉行,此處距離瓊島不過半月路程,道友時間充裕,就不必同我一路了,我先走一步。”
莫子夜說完,抛出幻影飛梭打出法訣激活,便打算一躍而上。
李沐握着藥瓶,見莫子夜抛出飛梭時便眼疾手快的抱住飛梭,他怪叫一聲大喊道:“等等!别走!”
莫子夜上躍的動作被他打斷,差點扭了腳。李沐緊挨過來,先前的鼻涕在她心裡晃過,頓時覺得空氣都變得混濁。
莫子夜略微後仰上身,無奈的問道:“李沐,你又想幹什麼?”
李沐猛的發現她的動作帶着回避,瞬間想到前幾次莫子夜的動作,可不就是在顯而易見的嫌棄他!
李沐頓時氣歪了臉,受挫的自尊心讓他也不管她剛才問了什麼,緊緊的抓着飛梭,惱怒的叫嚷道:“黑骷髅!你在厭惡我!”
他指着自己的臉,特意湊近莫子夜問道:“如果不是因為受傷!小爺這張臉可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小時候多少人為了抱我給我吃好吃的!鄰居家的大黃看見我都一一直搖尾巴,你知道我小時候有多受歡迎嘛!你竟然嫌棄到不想看我!”
莫子夜聽着他的控訴靜默的垂下頭,在他的臉湊過來時再次别了過去,太醜了,太惡心了,她真不想看。
“你……太過分了……”
“太過分了!”
李沐見她别頭,氣不打一處來,生氣的趴在飛梭上,抖着一根手指顫顫巍巍的指向莫子夜,恨不得戳在她身上。
莫子夜感覺到他又要靠近,立即再次後退,在他動作之前毫不留情的嫌棄阻止,徐徐說道:“太醜了,惡心……别離我這麼近……”
李沐動作一滞,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腫成縫隙的眼睛刹那瞪了起來,什麼!居然說他醜!還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