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須要把這件事情處理幹淨,才能交得了路砺的差。
路砺一走,大廳裡的人也躁動了許多。
尤其是運營部經理和商務部部長,兩個人都難以置信路砺沒看上章沛俞,正頂着一副日了狗的表情瘋狂地用眼神交流。
劉阿萍這裡,也是看路砺的車真走了,才慌了神,立馬把運營部經理交待了,說她和章沛俞都是聽了運營部經理的話才回來的,結果沒想到是運營經理搞不清楚狀況,鬧了個大烏龍,還害他們得罪了trend雜志社,丢了拍攝。
……
劉阿萍一番語言的藝術,外加聊天記錄的佐證,成功保住了她和章沛俞。
運營部經理也在這短短的一個小時裡,從升職的夢裡醒來,回到了失業的現實。
李炎離開京正傳媒。
但車還沒開出京正傳媒樓前的空地,他的電話就響了,還是他的六星級提醒,負責跟着錢舒羽的保镖打來的。
李炎預感不妙,有點兒想死。
聽完錢舒羽保镖的電話後,李炎的心更是死透,看破一切地打通了路砺的電話,把剛才的烏龍和錢舒羽的事情一起給路砺交待了。
路砺也是在這會兒才明白,錢舒羽剛剛為什麼聊着聊着,就把他拉黑了。
……
路砺閉眼揉眉心,——他的預感也不太妙。
錢舒羽的腦洞太大了。
上次在英國,他和邢雯隻是不小心同了個框,她就覺得,他娶她隻是做擺設,拿她搪塞家裡人,發脾氣地要和他離婚;
這一次,trend裡的員工都把他當成了給章沛俞撐腰的後台,她也親口聽人說了章沛俞是他叫走的,他還回了她的消息給了她肯定答案……
路砺越想越頭疼。
尤其錢舒羽這次還打破了他刻闆印象的,沒按常理出牌,沒說他背着她養女明星,也沒給他發消息說要離婚,隻是跑去找了許至栎。
太不正常了。
路砺琢磨不透錢舒羽的心思,預估不了她對這件事會有什麼樣的态度,就讓司機改道,先去了緻越科技。
半小時後。
路砺到達緻越科技,一個人,熟門熟路的上樓,門也不敲的,直接進了許至栎的辦公室。
許至栎不近視,隻是有一點兒輕微散光,工作的時候,他鼻梁上會多一副無框眼鏡。
能不敲門進他辦公室的人就幾個。
這個點兒會來的,就更是隻有唯一的一個。
工作狂主動翹班。
罕見,實屬罕見。
機會難得。
許至栎一點不掩藏自己的樂子人心态,歪了頭,故作疑惑地望向了路砺,“我今天好像沒約你吧?什麼事兒啊?還驚動了您的大駕。”
路砺一哂,眼裡的輕蔑滿溢,“綁架也在約定的範疇。”
“……”
眼見路砺已經給這事兒上到了這種高度,許至栎也不愛看樂子了,隻嫌路砺礙眼,很迅速地揮了揮手攆人:“人在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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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至栎怕錢舒羽一個人待着無聊,特地讓人給錢舒羽找來了公司裡話最多的人,負責給她解悶兒。
小茉性格外向還是原畫組的畫師。
在藝術方面,錢舒羽和小茉有一定的共同話題。
所以,兩人共處一室,沒待了十分鐘,就聊得熱火朝天地,從某著名畫家的繪畫風格讨論到了這個畫家因此暴露出來的私人癖好。
路砺過來休息室的時候,錢舒羽已經和小茉交換了職業。
小茉知道錢舒羽是trend的主編以後,也非常坦蕩地,給錢舒羽推薦了她的演員朋友于也,還說她是京正傳媒的簽約女演員,很厲害。
說來也怪。
錢舒羽以前不知道京正有傳媒公司的時候,一個京正傳媒的藝人也沒遇見過,但現在知道這件事以後,她又跟捅了京正傳媒的馬蜂窩一樣,走到哪都能遇見京正傳媒的藝人。
……
小茉說到興頭上的時候,路砺出現了。
這會兒,錢舒羽看見路砺,臉上本就敷衍的假笑,更是假的像一層畫皮一樣整個都提了起來。
然後,她就頂着這張假臉,陰陽怪氣地小茉介紹路砺。
——“天呐,這也太巧了吧,小茉,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個就是你朋友公司最大的老闆,路先生。”
路砺以前經常來緻越科技,小茉知道他是誰。
所以,小茉也沒敢真上去給路砺打招呼,隻是抱歉地朝路砺點了點頭,就見不得光的老鼠一樣,歘一下溜出去了。
小茉一走,錢舒羽也不裝了,立刻冷哼一聲,撇過了頭。
路砺過去,撈着錢舒羽的腿坐下,還把錢舒羽受傷的那隻腿墊在了他的腿上,握着她的腳踝在看。
莫名地,錢舒羽就有些不自在,往回縮了縮腿,撐住了沙發靠背想坐正。
路砺看出來,很好心地,順手就幫錢舒羽完成了她的願望。
兩人一高一低的對視。
錢舒羽一語不發,撇過頭,還是不想看路砺。
但路砺這回無視了錢舒羽的心意,掰回了錢舒羽的臉,問,“怎麼扭的腳?”
錢舒羽煩死了路砺的明知故問,冷笑一聲,沒接路砺的話。
隻是,如果人眼裡的恨意能殺人的話,路砺現在應該已經死了。
……
錢舒羽第一次拒絕溝通,還全副武裝到了眼神。
閉卷考試,難度有點大。
路砺不确定正确答案到底是哪一個,隻能從可能性最大的那個問起,“你是覺得我在給章沛俞撐腰嗎?”
錢舒羽聞言,像被踩到了尾巴的貓,瞬間就憤怒到繃直身體,再度朝路砺發射出了仇恨光波,“這還需要我覺得嗎?她是你的員工,你不給她撐腰給誰撐腰?給我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