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喆,【……】
盡管這是一出因自作多情鬧出的烏龍。
但李喆還是堅持把握每一個機會的,借此改給錢舒羽發了語音。
“不好意思舒編,是我想太多了。”
錢舒羽沒所謂,還是先前那副公事公辦的态度,【沒事,你考慮一下我的提議,明天下午之前給我準确答複。】
李喆應好,還善解人意的提前了時間,“我盡量明早聯系你。”
錢舒羽回複李喆好的。
可這兩個字,她隻打了一半,就感覺到了一道壓迫感十足的目光。
放下手機。
錢舒羽仰臉确認,果然是路砺回來了。
于是錢舒羽放下手機,大方朝路砺招了招手,“不是說半小時嗎?怎麼這麼快?”
“我九點十七分給你回的消息,現在是九點四十九,比半小時還多了兩分鐘。”
話說到這裡時,路砺也松了溫莎結走到了錢舒羽床邊。
兩人四目相對。
錢舒羽仰視角度看,路砺明顯比前陣子要清減了許多,下唇上的軟肉看起來也沒之前飽滿了,面皮上所有的五官都跟刀刻的一樣,很淩厲。
但此時,他的西服和襯衫工整,唯喉結下的第一顆襯衫扣子,在他剛剛松溫莎結時,順便解開了。
很性感。
錢舒羽本能吞了一口口水。
而後,她用大口的呼吸來掩飾她這個花癡動作時,又聞到了路砺身上很淺的香水尾調。
是很淡的木香和青草香,卻莫名勾人的,害得她有點兒心癢癢。
錢舒羽自覺抵抗不了面前的誘惑,毫不猶豫地張開了手,讓路砺抱她坐起來。
可路砺這時,卻很記仇地哂笑了一聲,語氣嘲弄,“現在不嫌我回來,耽擱你敲和别人的約會了?”
錢舒羽,“……?”
路砺是真的有毛病吧!
她什麼時候表露過這個意思,又什麼時候講過這句話了?!
一天天的!
還真是在變着花樣地想送她去浸豬籠。
錢舒羽不滿地瞪路砺一眼,重新摸過了手機,一點就炸地向路砺宣戰:“我警告你,你這可是第二次冤枉我了,你要再冤枉我一次,你就——”
“等着吧你。”
話畢,錢舒羽為了徹底摧毀路砺的小人之心,還自力更生地坐了起來,氣鼓鼓地翻找起了和小茉的聊天記錄,證明自己的清白。
錢舒羽回家後洗過澡,現在隻穿着一套淺紫色的深V吊帶衫褲。
剛剛還好。
錢舒羽整個人都縮在涼被裡玩手機,路砺隻能看見她兩隻藕節一樣白的手臂。
可是現在——
錢舒羽在一氣之下踹了被子起身後,她身上那套布滿月亮圖案的蕾絲睡衣,在路砺現在的視角下,就約等于什麼都沒穿了。
尤其,錢舒羽左肩的吊帶衫,還因為她剛剛的大動作,滑到了她的肩關節處。
睡衣柔軟親膚,錢舒羽并沒有發現這點異常,還特别驕傲自信地翻出了她和小茉的聊天頁教育路砺,聲音脆生生的。
——“我大伯說,船再小再破,隻要有好舵手,一切都能有轉機,但你顯然是一艘大船上的爛舵手,不然你手底下的人怎麼會旱的旱死澇的澇死,沿路讨飯還讨到了八竿子都打不着一起的我這裡。”
證據在手,錢舒羽神情得意。
隻路砺素了太久,現在顯然不太有心情和錢舒羽論高低的,看也沒看錢舒羽的手機,就直接将錢舒羽握着手機的手給鉗住,把人給重新帶回了床上。
錢舒羽猝不及防,小聲驚呼。
路砺也趁此機會,擠進了錢舒羽的牙關,一寸一寸地,卷走了錢舒羽的呼吸。
帶有森林味道的青草香和花香味在這一刻交織,演變成了生機勃勃的大自然味道。
直到錢舒羽被親的腦袋發沉。
她才感覺自己快被路砺蠶食了,招架不住地抓上了路砺的側臉,給路砺的側臉撓出了三道并排的紅印,空氣裡也飄出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
路砺被迫停止動作。
呼吸也并沒有比錢舒羽輕多少。
而錢舒羽也終于在路砺這對欲色濃濃的眼眸中,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路砺剛剛又挑她的刺,是因為,他又吃醋了。
:)
頓時。
錢舒羽就有一點點愧疚地,右手重新覆上了路砺的左邊側臉,發出了邀請一樣的詢問:“我們還回木京園嗎?”
聞言,路砺身上那股剝削家的冷味兒都減淡了不少,語氣餍足的啞聲,“這裡也可以。”
“……”
淩晨時分。
錢舒羽又累又餓,說什麼也不要再配合路砺的,不僅抱緊了小被子在床角假哭,還義正言辭的指責路砺,說他又想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
路砺擔待不起這麼大的罪名,套上睡衣,去了廚房。
見狀,錢舒羽拿着自己的手機,也跟了出去。
錢舒羽的公寓不大,就一百八十多平。
且這本來也是錢潇正為她準備的單身公寓,所以這裡除了她的卧室和衣帽間,其他所有的功能區域都是全開放的,沒做切割。
路砺在島台清洗食材。
錢舒羽就跟着坐到了島台前的沙發上,仰臉,明知故問:“你剛回來那會兒,講話那麼不考慮我的心情,是不是因為你吃醋了?”
路砺洗完洋蔥,趁選刀具的功夫,瞥了錢舒羽一眼。
錢舒羽剛剛那套睡衣已經陣亡。
這會兒,她為了出來方便,隻随便套了一件長度到大腿根的T恤衫,眼睛和鼻頭都還是紅紅的,兔子一樣,機敏又嬌弱。
……
由此,路砺毫無疑義又想起了剛剛的錢舒羽,眼神一暗,垂眸,重提舊話,“所以你明早要見的那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