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錢舒羽非常想鑽進屏幕去掐死這對狗男女。
但是她畢竟沒有這個本事。
也不想被鐘安延一個平A就逼出大招,想來想去還是先将那張照片轉發給了路砺,外加附贈的一個煙霧彈:【新女朋友挺好的,我們什麼時候離婚?】
路砺,不給她朋友圈點贊,微信倒是秒回了,【隻是談公事,别亂想。】
呵。
這明明就是該被天打雷劈的原則性錯誤!
談公事?
——到底是談公事還是他别有所圖?
全世界這麼多有本事的女人,他要談公事找誰談不行,就一定要談鐘安延這個時時刻刻都想着要跟她掰腕子的窩邊草嗎?
還是鐘安延真的有這麼厲害?
京正集團的這個公事還真就是非她不可?
錢舒羽氣得咬牙。
可她卻還是将她腦海裡飄過的每一個铿锵質問都給強行摁下了不表,先小鬧怡情的已讀亂回:【沒亂想,我隻是覺得你們看着很般配,你不妨考慮下我的提議。】
或許是錢舒羽這次的回複完全是立不住腳的胡攪蠻纏。
那頭。
路砺恐也是覺得他再回複錢舒羽也是來回的車轱辘廢話,直接一了百了的就此打住了,結束了和錢舒羽的聊天。
……
錢舒羽大人大量。
認了這個結果算她先前所為的自作自受,沒給路砺罪加一等,暫時将這個事放到了一邊,和劉想回了上海忙工作。
在上海的兩天,錢舒羽有心屏蔽她的那些塑料姐妹。
所以她那群塑料姐妹刻意說與她聽的難聽話也沒能進入她的耳朵,她勉勉強強,也是守住了她的耳根子清淨。
隻錢舒羽這種回避型的處理方式。
在無形之中,既正面鼓舞了那些想要惹是生非的人,又側面縱容了那些吃瓜看戲的人,最後導緻謠言肆虐,——直接讓這些難聽的話,傳到了錢潇正那裡。
細說起來,這事也是有些巧的。
年初時候。
宣傳部要錢潇正拿起他們單位的擔當,給錢潇正單位定下了一個業績指标,讓他們不要隻是悶頭研究,也要在适當的時候向外界展示他們的研究成果,學會合理運用資源深化教育,老早就在總台的緊俏排程裡給他們留了一個四季度的位置出來,要播他們單位的紀實紀錄片。
這部紀實紀錄片的排播時間老早就定下了,送審總局備案的最遲時間節點是十月底。
錢潇正單位那邊緊趕慢趕,終于在忙完前三個季度以後,在第四個季度之初攢夠了剪輯項目需要的源文件,踩着點兒交上了作業。
萬幸總台團隊做這些東西是熟門熟路。
是有總台的托底。
錢潇正他們單位才沒有因拖延誤事,混成宣傳部的老賴,還是踩着尾巴讓宣傳項目如期走上了它該走的排程。
隻這一來。
就是這節目的母帶一成形便被送到了總局做備案的複核,以至于錢潇正隻能放下架子去了一趟總局,跟人媒體部負責這塊工作的小年輕一起先看了這節目的最終效果。
這檔紀錄片一共有八期。
錢潇正做事盡心盡力。
他想着這檔節目是一檔科普類的教育紀錄片,唯恐總台後期标識的參考資料冗沉,硬把八期節目給看完了,還優化了不少研學tips給媒體部負責審核的工作人員。
處理完這些,錢潇正再安心從媒體部出來的時候,時間已臨近四點,天邊挂着的太陽也開始了一點一點的西沉,不再打眼。
錢潇正和秘書在辦公廳大樓的前面等司機。
鐘安延和鐘沃沃兩個,也是在這時抵達了辦公廳。
這兩人乘坐的車,還不偏不倚的,剛剛好停在錢潇正的眼跟前。
鐘沃沃在車裡時就看見了錢潇正。
因此她一下車,便擺出了一副不多也不少的驚喜表情,熱情招呼錢潇正,“嘿呀錢院,我要早知道你今天會來這,我和安延說什麼也不替砺砺跑這一趟。”
在關于錢舒羽的事情上。
錢潇正沒有“兩耳不聞窗外事”這種摒棄世俗的高尚品質,——鐘沃沃不喜歡錢舒羽,以及鐘安延在過去的二十二年裡、都被南汀胡同的人起哄,同路砺湊做對這兩件事他都知道。
于是瞬間,錢潇正對路砺的不滿就陡生到了頂點。
不過生氣歸生氣。
面上,錢潇正的演技還是不比錢舒羽差的,笑呵呵地“哎”了一聲,回:“你二位比路砺難見,見到你們,我更高興。”
錢潇正是有着清澈意氣的書生。
他說這些假到極緻的場面話時沒那麼刻意,給人帶來的整體感覺是淡淡的,要比錢舒羽這隻花蝴蝶的可信度高得多。
鐘沃沃也是被錢潇正身上出塵的書生氣唬到,有那麼一兩秒,還真生出了兩分她是在欺負老實人的感覺,頓住了。
兩秒過後。
鐘沃沃由錢舒羽的性子反推,笃定錢潇正是在扮豬吃老虎,又笑盈盈接上了話,“我隔三差五地就去漾北,我不難見。”
說到這。
鐘沃沃又稍作停頓地收了笑,沉吟片刻才望向了鐘安延,“不過安延确實難見,我要不是砺砺給派活兒,也是大半年才能見她一次呢。”
既被cue到,鐘安延也沒有不出聲的理,周全答複道:“錢伯伯您别聽鐘姨說笑,我這早出晚歸的工作平時想見您們誰都不容易,今天能出來放風,也是因為要取京正汽車工廠過審的長視頻母帶回去精剪,準備晚間新聞。”
鐘沃沃聞言,又是一臉的恍然,“對,這事還耽誤不得,你趕緊取了東西先走,砺砺那邊,你也最好在節目播出之前,把稿子和視頻都先拿給他看一遍。”
“……”
兩位大小鐘氏一唱一和的蹦跶老高,讓錢潇正這位是以“和顔悅色”而聞名的金身菩薩也裂了縫,蹙眉追問鐘沃沃,“京正的汽車宣傳是安延在負責?”
錢潇正平靜疑問下潛藏的聊齋正是鐘沃沃此行的目的。
想着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
鐘沃沃又一反先前的和煦态度,嚴肅了神色解釋,“我的親家院長,我個人覺得你這話說得有些不嚴謹了啊。”
“這怎麼能直接說京正的汽車宣傳是安延負責呢,我跟你講啊,這事是必須要分先來後到的,京正這邊是和總台合作,安延是總台這邊派出來跟京正對接的,不是京正點名的。”
“……”
鐘沃沃不這麼一點就透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