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衆人的屏氣凝神注目中,新的通訊器被裝進了盒子裡。
人們警惕着通訊器在盒子裡面蹦跳,但這一次通訊器安安靜靜,盒子也一樣。
他們沒有時間繼續在這裡等下去,因為這很危險。
他們有可能被别人發現,也有可能受到這裡的污染。
如果他們能搞清楚這裡之前發生了什麼,或許會更安全一些。
他們處理好兩個盒子,開車回到了調查局。
進入調查局,所有人迅速戒備。
調查員把盒子放進了實驗室,交給實驗人員研究。
實驗人員處理了一段時間,從實驗室裡走了出來。
他們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全副武裝,如同在傳染病最劇烈的時期的醫護人員。
走出來的時候,實驗人員取下了臉上潔白的口罩,滿臉疲憊和汗水,整張臉仿佛都比進去之前蒼白了許多。
關心事情的人都圍了上去,看着他,等待解釋。
實驗人員深吸了一口氣,緊張而慎重說:“經過我們的研究确認,那兩個你們帶回來的通訊器上面,有未記錄的污染。
污染依舊正在擴散,但是這兩個通訊器都不是污染源,所以擴散出來的污染非常微弱,幾乎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
再加上時間推移,已經比你們剛剛看見的時候安全多了。
但依然不可以直接用手或者隔着手套接觸,最好還是借助物體隔空轉移。
最好立刻銷毀。如果不能,那就保存到沒有危險再丢棄。這樣不會對周圍的居民造成影響。
我們盡可能複原了,那兩個失蹤的巡邏員想要在通訊器上留給我們的消息。
他們要說的是:有一個危險源帶着未知的危險出現在了草叢裡,被他們發現了,他們請求幫助,希望我們能盡快派人過去,幫他們把那個危險源控制起來或者處理掉。”
一個年輕的新人哽咽說:“可是我們不僅沒有第一時間搞清楚他們的消息的意思,還去晚了。他們肯定已經死了吧?”
旁邊的老人看了他一眼,給了他一個嘴巴子,面無表情冷漠說:“作為調查員最重要的就是一切要調查之後再下結論。你既沒有看見他們的屍體,又沒有收到他們的屍體殘渣。你怎麼能斷定他們已經死了?
就憑你剛才的話,我們就能懷疑你受到了污染,把你控制起來。下次不要再說這種話。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說什麼。
你下一句是不是要說我們害死了他們?他們的死和我們沒有任何關系。哪一天我們死了也不能怪其他人沒有及時到場。”
老人冷漠的瞳孔中忽然閃過一絲濃烈的悲哀,喃喃自語一般說:“一切為了人類,這是我們應付出的,在入職時就該知道。”
說到這裡,他的目光又恨辣起來,緊盯着新人說:“如果你不能接受,就盡早辭職,不要繼續待在這樣的崗位上,免得出事故。”
要知道,精神緊繃脆弱和不穩定的人比精神堅韌的人更容易出意外。
他們可不能留着一個不穩定的,随時會爆炸的炸彈在身邊,一起做事。
新人捂着辣紅的臉,感到渾身上下都在發熱,有些羞愧,低下頭去回答說:“我明白了,我不會再犯了。”
“以防萬一,現在再去那個地方檢查一次吧,也許會有新的發現,記得把地方圈起來,不要讓居民誤入。”調查員隊長說。
衆人點了點頭。
立刻有一隊調查員離開了調查局,回到了那個案發地點。
他們在這裡拉上了橫幅,打算仔細搜查一遍,就在他們搜查的時候,忽然聽見有小男孩的聲音,連忙趕了過去。
他們發現一個小男孩渾身長滿眼睛,表情痛苦,躺倒在地上,喉嚨裡發出了虛弱而難以忍受的哀求的聲音。
“好痛,求求你們殺了我。是什麼東西在咬我?去死,去死!”那個小男孩在地上翻滾着,喉嚨裡逐漸長出越來越多的眼睛。
衆人連忙上去用各種東西控制住了小男孩,但沒有直接接觸。
小男孩似乎意識到自己即将死亡,被壓倒在地上,睜着眼睛仰面朝天,眼睛定定看着清澈的天空,今天天氣很好,他眨了眨眼,漆黑純淨的眼睛中流出一滴淚來。
他死了。
調查員不敢輕易放開,觀察了一會兒,确認沒有危險,才緩緩松開了各自的武器。
忽然有啪嗒一聲響。
他們頓時緊張看了過去,發現小男孩的屍體融化成液體,那一攤黏糊的液體中,有一個半新不舊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