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了眼他,發現他神色坦然,倒是沒有什麼異樣。
直到導航再次響起“您已偏移原路線,正在為您重新規劃路線”的時候,榮雪詫異的道:“又要去買什麼嗎?”
邵瑞:“.........不是,這回是開錯路了。”
榮雪:“..............喔。”
沉默。
詭異的沉默中,榮雪選擇低頭撥弄袋子裡的藥品。
那樣子好像他拿給她的不是什麼膏藥,而且18k純黃金一樣。
......
一直到邵瑞停車,他們都沒有再說話。
反倒是後座的邵然星兩人,這麼一會的功夫已經交換好了微信,并且禮貌約好了明天再見的時間——總之是非常恰到好處的成年人社交方式。
和她第一次問身邊男人微信,結果卻被丢在原地的尴尬場景完全不一樣那種。
榮雪無語的關上車門,向酒吧走去,忍不住腹诽——
這大概就是人和人的差距吧。
“你朋友準備一直帶着口罩麼?”邵然星邊走邊小聲問道。
榮雪看着前邊大步流星的青年,不确定的聳聳肩道:“應該不能吧。”
話音未落,就聽狗吠聲此起彼伏。
依舊是帶着幾分民謠風的酒吧,清了雪的院子裡一條薩摩耶正追着金毛繞圈跑。直到它們看到最先走來的青年,豆大的眼睛頓時亮起,蹭了過來。
“别蹭......自己有多掉毛不知道麼,我越過敏你越蹭過來是吧。”冷着臉的青年嘴上雖然說着嫌棄的話,手上摸它們狗頭的動作卻完全沒有停止,“又胖了,你是不是又搶小黃飯吃了。”
身形修長的青年被兩條狗一左一右夾在中間,走路姿态都被迫放慢了不少。
他微微低頭,打了兩個噴嚏,調整了下口罩的位置。
“你們先進,我緩口氣。”
邵然星兩人先推門進去,榮雪躍躍欲試的看着尾巴翹到天上去的大金毛,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把。
“你這樣它等下就回頭咬你。”
“什——”
“汪汪汪!!”
她話音未落,就被青年拽着帽子往後退了一步。
而她剛剛所在的位置上,大金毛咬空,整條狗無辜的看着她,耳朵耷拉下來。
青年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小黃警惕心強得很,你這麼摸它,它肯定咬你。”
剛剛這一退,她整個人幾乎貼在青年的胸膛。
青年的口罩不知何時被他扯下來了些,露出挺拔的鼻梁。
他視線下移,睫毛在凍的微微發白的臉頰上留下一片陰影,顯得他五官更為深邃。
獨屬于青年的氣息幾乎将她萦繞其中,她隻要偏頭,就能對上他呼出的白霧。
冬日裡每一次呼吸都會帶出乳白色的霧氣。
少女仰頭的瞬間,兩團霧氣相融。
榮雪:“你——”
“榮雪!”大門被推開,暖風和冷風交替,白橋叽叽喳喳的出來,“我就說好像看到你朋友了,你人都來了還在外邊墨迹什麼呢,快進來啊!”
她大大咧咧的,三步并作兩步就來拽她。
榮雪還沒開口,白橋已經一手搭在了她左邊肩膀上。
“嘶.........!”
比她先一步倒抽口涼氣的,是僵着半邊身體的青年。
邵瑞啧了聲,不滿的盯着白橋牽着少女的手。
榮雪驚詫的看着他。
如果剛才在大廳他問都不問就知道她受傷的地方是左肩膀,那現在呢?
她可是清楚的看着他前一秒還在摸狗呢,怎麼下一秒就能和她如此感同身受?
疑問的種子于此時生根發芽。
“怎麼了這是?”白橋不解的看着他們,憑借小動物的直覺感受到了一絲和往日的不同。
“沒事沒事,抽了下筋。”榮雪打了個哈哈,挽着白橋往屋裡走。
他們剛進去,就見最盡頭一桌人和他們招手。
相比于上次見到的零星幾個人,這次來了足足十幾個人,他們圍在一起幾乎要把不大的房間填滿。
“這就是榮雪對吧!果然好漂亮!”
“師伯呢?他又在外邊逗狗了?”
“酒單和菜單,你們再看看有什麼想要的。”
他們七嘴八舌的湊了過來,問的話五花八門,幾乎不給榮雪反應的時間。
緊接着就是道甜膩無害的聲音——
“榮雪你真的是還在練推坡麼?我聽說是師伯他親自讓橋橋帶你的,讓橋橋去教推坡,有點大材小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