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醒。
他啧了一聲,擡手一把掀開被子,上上下下打量一陣,擡手把将自己做弄的生不如死的兇器撥弄一陣,最後抱臂冷笑一聲。
看起來是挺厲害的,胸肌腹肌三角肌,腹肌整整齊齊的竟然還有八塊,軟件硬件都很誇張,這幾天哪怕中途休息盛典都沒停止鬧人的動靜,兇悍的像是某種蘇醒的野獸,等一切結束卻又是昏睡又是發燒,這算什麼,難不成和自己做真的會被吸幹陽氣?
花架子,虛。
但花架子确實有足夠花的資本,歐陽卓端詳一陣,一個沒忍住擡手狠狠捏了一把盛典的胸肌。
昏沉沉的人像是被激活的機器,條件反射的握住歐陽卓的手腕,哼哼道:“安德烈先生,我好難受啊,真的來不了了,讓我休息一下吧。”
語氣黏黏糊糊,要不是握住歐陽卓的手力氣大到幾乎要捏碎他的手腕,歐陽卓倒是會相信他的确虛弱又可憐。
“松手。”歐陽卓見不得這人得了便宜還賣乖,皺眉呵斥道。
燒的暈暈乎乎的人當真松了手,窸窸窣窣的将被拉下去的被子撈上來,把脖頸和半張臉也遮住,不滿意的哼唧:“你好兇啊安德烈……唔,我真的好難受,感覺骨頭都要被燒成灰了,第一次怎麼會這麼難受。”
裝,到底誰才是第一次被弄得狼狽難受又難堪的人?
歐陽卓輕哼,揉了揉酸痛的手腕,上面很明顯的幾個手指印,有之前盛典制住自己時留下的,也有剛才被捏出來的,新舊傷痕交錯在一起襯得歐陽卓的手臂越發蒼白狼狽,他垂目看着盛典的罪證一陣,冷笑一聲:“燒死你算了。”
言畢從衣兜裡掏出一張紙,啪的一聲拍在盛典暈紅的俊俏面孔上,打開落地窗,沒有再看盛典一眼,舉步朝門外走去。
很快,室内隻留空寂的冷意,糾纏在一起的竹葉和花香很快被灌入室内的冷風吹散。
不知多久後,盛典才打個哈欠從床上坐起來。
骨頭被焚燒重塑的燥熱消失,整個人清爽的像是浴火重生,他揉了揉散亂的長發,察覺臉上貼着什麼東西,迷茫的将皺巴巴的紙從臉上拿下來,才看到是一張寫了一二三四五……整整八個0的支票。
簽名是英文,花式字體的“Andre”連筆,書寫優雅且張狂,字如其人,和安德烈先生看似嚴肅實則狂暴的矛盾性子很貼合。
盛典一個一個數過去:“個,十,百千萬……額,400萬,這是什麼東西?”
“你的賣身錢,換個說法,雇主給你的女票資呵呵呵呵。”系統蹦跶出來,“沒想到你還挺值錢的,一次400萬,啧啧啧,多賣幾次說不定能成為億萬富豪。”
“安德烈先生真夠大方的。”
盛典将支票捏成團随手丢到垃圾桶裡,舒展了一下身軀:“睡着的時候好難受,系統,幫我檢查一下到底怎麼回事。對了,安德烈呢?”
他搜尋一圈,沒找到春風不知幾度的青年。
這人不僅給錢爽快,人跑的也夠快的。
“安德烈在你高燒不退的時候就逃了。你注意到了吧,咳咳咳,宿主,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系統裝模作樣的咳嗽一聲,“你沒發現你和原來的自己有什麼不同嗎?”
“有什麼不同?”盛典沒找到安德烈多少有些失望,這些事情既然發生了就應該說清楚,盛典不是一個随便的人,一開始想霸王硬上弓的安德烈明顯也是新手上路,雲銷雨霁後盛典感覺他們兩個挺契合,作為兩輩子遇到的第一個發生實質性關系的人,條件允許的話他們完全可以試一試。
但安德烈貌似不是這麼想的,對方提起褲子丢下一張支票就跑了,這多少有點傷人。
一夜又一夜後被狠狠抛棄的盛典無語凝噎——唉,人生,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