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卓神色絲毫未變，假裝沒察覺盛典的小學生手段一本正經的解釋道：“剛回國沒有習慣的确會這樣，過一段時間就好了。肖總，麻煩你送我回來，家裡亂糟糟的就不留您了，合作細節我們明天繼續談。”

這已經算是趕客了。

盛典的手段雖過分幼稚但的确有用，肖磊愣了一陣想反駁又無從下口，在商場上他手段格外髒可和人交往一貫維持old money的派頭，何況還是在歐陽卓面前，他眯眼盯了盛典一陣，到底沒忍住陰陽怪氣道：“歐陽先生你這位朋友嘴皮子倒是挺利索，但花言巧語說的再多也隻是個花架子，做人還是得認清自己的身份。”

盛典挑眉，心說幸好劇情沒要求他必須上趕着舔垃圾，便挽起袖子興緻勃勃的邀約道：“我也覺得好久沒練手生得厲害，聽起來肖磊先生是有兩把刷子，我們比劃比劃？放心，我這個人膽小見不得血，不會給你留下任何不體面的外傷，這樣你就可以把小姑娘都不用的繡花帕子收起來啦！”

肖磊聞言臉一下子就綠了。

他一個要麼坐辦公室要麼酒桌上應酬的商人，有個屁的刷子，最多就是每天去健身房練一練。

可盛典這樣誇張但流暢的臂圍絕對不是健身房裡能練出來的，嘲諷他是花架子完全是因為盛典那張人畜無害的臉，可話都說了，不比劃一下的确說不過去。

肖磊最厭惡也最不擅長應付的就是這種聽不懂潛台詞一言不合就動手的莽夫，他絞盡腦汁想想出個能維持住自己風度的借口，但盛典動了動手腕面上陽光明媚的笑容就斂盡，他個子比肖磊高一個頭，不笑時居高臨下看過來時，神色冷漠到像是在蔑視世間所有，隻是被目光鎖定肖磊雙腿都忍不住有些發軟。

他忽然明白歐陽瑞面對盛典為什麼會那麼驚惶。

人怎麼會露出這種藐視生命的眼神，厭倦又冷漠，伴着死神凝視般冰冷的寒意！這還是正常人嗎？

肖磊額頭上冷汗都冒出來了，盛典向前一步，他下意識後退了兩步，等發覺自己做了什麼他趕忙看向歐陽卓。

肖磊不希望自己的醜态被看到，然而歐陽卓根本沒注意到他。

歐陽卓此時隻能看見盛典。

幾年前即使被逼到絕境，在談判桌上依舊能喜怒不形于色的青年雙目微微失神的看着他的同性情人，純黑的眸子像是被點亮的星辰，淺紅的唇角無意識的勾起，是個主人都沒察覺到的贊賞眷戀的姿态，在盛典垂目冷郁的看過來時，歐陽卓甚至連喉結都微微滾動了一下。

是個興奮到已經無法克制的模樣。

歐陽卓不得不承認，盛典對他的吸引力在與日俱增。

數日的逃避并沒淡化他對這個人的感覺，隻是逼出了盛典不為人知的另一面，哪怕他就是歐陽勝，在他用那種親近的眼神看過來，無比信賴的将額頭貼在自己掌心，對方的體溫就順着掌心流回心髒，讓歐陽卓的心髒如被火焰灼燒一樣灼熱。

他想要盛典。

在推開對方之前再一次得到他，得到他身上的溫度，攫取他信賴又親密的眼神，隻要想到抵死纏綿時對方會用那種濕漉漉的眼神看着自己，隻看着他，歐陽卓就感覺渾身的血液都開始沸騰。

幾乎一刻都等不了。

好在肖磊在終于識相了一回，怕再留下會步上歐陽瑞的後塵挨揍，沒有多糾纏匆匆離去，等大門關上，歐陽卓逼近盛典，短促的笑了一下，對着明顯有心事的男人道：“低一下頭。”

“怎麼了……唔……”盛典剛一低頭，就被歐陽卓扯住衣領莽撞的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