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漁愈發尴尬,正要絞盡腦汁再想個話題,屋子裡傳來女人的聲音:“暮雲,你要吃什麼?”
舒漁大驚,下意識想朝裡面看去,剛剛看到一個裹着浴巾的女人,就被衛暮雲不着痕迹地擋住了她的視線:“還有事?”
她趕緊搖搖頭,一臉窘狀:“沒事沒事,不打擾你了。”
她人還沒走,衛暮雲已經關上了門。
舒漁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頭,她到底想幹什麼?都已經四年過去了,難道她還以為衛暮雲跟當年一樣?連她都有了祁子瞻,難不成他會沒有别人?
其實若是不再見面,也許随着時光流逝,那段記憶當真就知變成了記憶。
可一旦見面,回憶便如閘門打開一般傾瀉而出,她就再沒辦法自欺欺人。
舒漁不得不承認,即使是時隔四年,她心裡的那個人一直都是他。
隻是一切物是人非。而罪魁禍首是她自己。
她又想到了祁子瞻。
老天真是跟他開了一個大玩笑。她本以為不會再與衛暮雲相見,畢竟他隻生活在那個小島和那座海濱城市,但是沒想到會在千裡之外的城市忽然重逢,身份還成了祁子瞻的表哥。
她之前還天真地想着與他從容相處。但現在才知道,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好像一直都做各種着輕率的決定,拖泥帶水優柔寡斷,到頭來都是害人害己。
當初因為心動,不顧自己即将出國而選擇跟衛暮雲在一起,如今又因為害怕回國面對孤獨,沒有拒絕祁子瞻。
舒漁趴在自家沙發上,痛苦地不知如何是好。
她覺得自己糟糕透了。
她不願意面對一個如此自私的自己。
這廂,隔壁的衛暮雲轉身進屋後,從茶幾上拿了根煙點上,站在落地窗内沉默地望着外面。
屋子裡的李婕皺了皺眉:“我問你話呢?吃什麼?”
衛暮雲轉頭冷冷看她:“你能不能别老來我這裡?”
李婕從冰箱裡拿出一杯牛奶,笑着走到他跟前:“咱們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怎麼?你這河還沒過呢,就想拆橋了?”她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一般點頭,“難不成是因為剛剛那位芳鄰?”
衛暮雲轉頭不理她。
李婕吃吃笑開:“看來我猜對了。”
“跟你無關。”
李婕嗤了一聲,仰頭喝完牛奶,冷下臉道:“你少給我擺臉色,要不是昨晚遇到了點麻煩,我也不用大半夜跑來躲在你這裡。”
衛暮雲看着她:“祁梵正那邊?”
李婕點頭:“他就是個變态。”
衛暮雲聲音緩和下來:“你少跟他來往。”
李婕冷笑:“我不跟他來往,不聽他擺布,他能給我錢?咱們的計劃能成?”
衛暮雲道:“你缺錢告訴我,我給你就是。做事情的辦法很多,不是非得把自己搭進去。”
李婕道:“我說過我不會要你的錢。”繼而又笑道,“何況我又不像你,要為了誰守貞。”
衛暮雲默而不語。
李婕看了看他又道:“放心吧,我以後不會不打招呼就上門,免得被你芳齡誤會。”
衛暮雲轉過頭淡淡道:“别亂猜了,我跟她沒關系。”
李婕噗嗤一笑:“行,我不亂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