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漁随他上車。
兩人今天沒有其祁家菜,而是去了一家火鍋店。
用祁子瞻的話說,要是心情不好,一頓火鍋肯定就能解決,如果一頓解決不了,那就兩頓。
舒漁也愛吃火鍋,向來很認同他這個觀點。
一頓火鍋,兩人都吃得心滿意足。
舒漁覺得自己也到了攤牌的時候。
她曾經始亂終棄過一回,沒想到如今又要重演。
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善良的人,本意上從來不想傷害誰,但總是因為自己錯誤的行為要傷害到别人。
她這種人,大概也就是人們所說的渣女。
她深呼吸了口氣,朝對面心情不錯的人開口:“子瞻,這段時間我仔細想了想,總覺得我們現在的關系有些奇怪,我想我們還是繼續做朋友吧。”
其實她知道自己隻是說得好聽,兩人這樣的關系,一旦不是戀人,又怎麼可能再做朋友?
祁子瞻大概跟衛暮雲一樣,終究也會成為熟悉的陌生人吧!
祁子瞻本來笑着的臉,忽然僵住:“你說什麼?”
舒漁硬着頭皮道:“我知道我說這種話很不負責任,但是我真的沒辦法勉強自己。”
祁子瞻有點急了,伸過手握住她:“舒漁,我知道你對我還沒有男女之間的感情,我不急的。當初我們也說說好了,慢慢來。要是再過幾個月,你還是這樣想,咱們再退回去好不好?”
舒漁看着他着急的模樣,也有些于心不忍:“子瞻,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這對你很不公平。”
祁子瞻強顔歡笑:“可是感情本來也不是要争個公平的啊。”他頓了頓,“我知道你心裡一直有一個人,我陪着你把他忘掉好嗎?”
舒漁看着他,默了片刻,很直接道:“忘不掉的。”
祁子瞻臉色大變:“你遇到他了?”
舒漁不置可否。
祁子瞻委頓下來:“你讓我想想。”
舒漁看着他難過的樣子,心軟了下來,但還是強迫自己道:“好。”
從火鍋店出來,祁子瞻要送她回去,她搖頭拒絕,讓他早點趕回公司上班。
舒漁上午聯系了一家中介公司,她決定把房子賣掉,一來是太大了,二來是不想面對衛暮雲。
她選擇和祁子瞻分手,自然是因為他,但卻并非是想要與他複合。
即使她心裡有他,但他的冷漠,讓她明白,這個男人心裡已經沒有她。大概已經不是一個人,若是讓他女友或者未來的妻子知道,鄰居是他的前女友,恐怕會影響家庭和睦。
她不願意當那個傳說中陰魂不散的前女友。
況且她也要考慮祁子瞻的感受。
怪隻怪老天爺故意捉弄她。
中介的人是當天傍晚來看房子的。
來的是一個年輕男中介,做這行的都能說會道,看完房後,一直在門口跟舒漁口若懸河地各種推銷保證。
衛暮雲回來的時候,他還在口吐蓮花。
看到有人要進隔壁,順便問道:“先生,你家房子考慮賣嗎?”
衛暮雲皺了皺眉,沒回答這話,隻朝玄關内的舒漁問:“你要賣房子?”
舒漁點頭:“是有這個打算。”
衛暮雲眉頭皺得更深,朝中介揮揮手:“你可以走了。”
他語氣很平淡,但整個人散發着一股冷冽的氣質,那男中介立刻收了聲,轉身走了。
衛暮雲站在門口,沉着臉問:“為什麼要賣房?”
舒漁輕描淡寫道:“這房子我一個人住太大了,而且現在房價漲得這麼高。賣掉房子之後再買套小的,手上還能剩個兩三百萬,很劃算的。”
衛暮雲冷聲道:“說實話!”
舒漁啊了一聲,對上他那雙黑沉沉的眼睛:“我覺得讓你女朋友或者未來的妻子知道住在你隔壁的鄰居,是你前女友,有點不太好。”
衛暮雲哂笑道:“我是不是該感謝你為我這個前男友着想。”罷了,又淡淡道,“放心,我要是覺得不方便,會直接搬走,不用你自作主張,我不需要接受任何人的好心。”
舒漁被他一席話弄得有些啞口無言。
衛暮雲看了看她的門,冷聲道:“還有,不要随便帶陌生人進屋,這對于獨居女性來說是大忌。過了這麼多年,你怎麼還是一點沒長進,半點自我保護意識都沒有。昨天剛剛夜跑遇到流氓,今天就帶陌生人進屋。”
她知道他說的是那年自己跟那個叫陳慕的男孩,在夜晚的海灘看星星那事。
不過他好像說的沒錯,自己确實沒怎麼長進。
能平安活到現在,大概靠的是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