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瞻也也是個遲鈍的,似乎并沒發現任何不妥,笑道:“我以為在水庫跟在海裡釣魚不一樣呢!”
衛暮雲收了竿,雲淡風輕道:“在海邊不用花心思,魚兒自己就會靠上來。”
舒漁也不傻,聽出他話中有話,這哪是說的釣魚,明明就說的是人。
他說得沒錯,當初她就是自己靠上去的。
祁子瞻卻是不明白,笑着問:“是嗎?那什麼時候我跟你一起去海釣。”
衛暮雲隻輕笑一聲,沒有說話。
舒漁看了看祁子瞻桶裡兩尾可憐的魚,又忍不住挪到衛暮雲旁邊去看他的桶。裡面還真是裝了小半桶,遊得最歡暢的一條,模樣生得有點奇怪,她沒認出是什麼品種,好奇地彎身用手去戳。
哪知那魚猛得蹦起來,她吓得往後退了兩步,腳下沒站穩。
“小心!”衛暮雲和祁子瞻異口同聲叫道。
兩人同時去抓她,但還是遲了一步,舒漁已經噗咚一聲直接掉下了水庫。
她還未反應過來,隻聽跟着她又是噗通落水聲。
冰冷的水刺骨而來,厚重的衣服濕了水如千斤重,直直讓她沉入水中。不過這種下沉的感覺還未持續兩秒,她人已經被人勾住手臂拉了起來。
“表哥舒漁,快上來!”祁子瞻站在岸邊伸長着手,滿臉焦急。
舒漁這才知道是衛暮雲跳下來救了自己。不過她渾身懂得僵住,好像連腦子都僵了,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隻任憑着衛暮雲一手抱着自己,一手攀着岸邊的石壁爬了上去。
祁子瞻見兩人上來,想要接過衛暮雲手中的舒漁,但對方卻直接将人打橫抱起,匆匆往山莊内走,邊走邊吩咐:“子瞻,你去弄些姜湯到舒漁屋子裡來,不然會感冒。”
站在原地的祁子瞻,看着他抱着舒漁匆匆離開的背影,半響才反應過來,忙不疊點頭:“我馬上就去。”
舒漁雙手抓着衛暮雲濕漉漉的衣服,擡頭看着他被凍得蒼白的一張冷冽的臉,牙齒打着戰哆哆嗦嗦開口:“謝謝!”
衛暮雲冷喝道:“你給我閉嘴!”
此時舒漁不想閉嘴也得閉嘴,因為嘴唇都已經懂得烏,根本就說不出話。
兩個人渾身都濕漉漉,一路引來不少側目。好在路程不遠,衛暮雲又走得快,不過幾分鐘就回到了房内。
衛暮雲直接将人抱到衛生間放下,打開熱水淋下來。
他動作麻利地脫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卻見舒漁還抱作一團,蹲在地上瑟瑟發抖,忍不住道:“你是不是還要我幫你脫衣服?”
舒漁這才反應過來,将自己身上冰冷濕透的衣服脫掉。
熱水直接打在皮膚上,終于舒服了不少。
因為隻有一個蓮蓬頭,兩個人站得很近,此刻都沒穿衣服,雖然這種情況下,無半點旖旎。但舒漁還是下意識地往旁邊躲。
衛暮雲有點不耐煩了,直接将蓮蓬頭摘下來,往她身上淋,譏诮道:“這種時候你裝什麼矜持,又不是沒見過。難不成過個四年我身上還能多長出點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來!”
舒漁悄悄擡眼,看了下他,又趕緊别開眼睛。
身上倒是沒多長出什麼,不過好像白了一點。
衛暮雲看她一直抱着胸,随便在自己身上沖了下,裹了根浴巾往外走:“你自己多沖回兒,免得感冒。”
舒漁見他要出去:“你沖了嗎?”
衛暮雲道:“我回自己房間。”
“哦。”
那為什麼剛剛不回?
衛暮雲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我房間在樓上,多冷一分鐘,就多遭一分鐘罪。”
舒漁心道也是,她扯下一條毛巾擋住自己,湊到衛生間門口道:“暮雲,剛剛謝謝你跳下去救我。”
衛暮雲淡淡道:“我不跳子瞻也會跳的,我水性比他好,我怕他跳下去沒把你救上來,還要我救你們兩個。”
舒漁癟癟嘴,看着他裹着浴袍要出門,不知為何腦子一熱,跑上前将他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