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王故作誇張:“哇,沒想到她這麼open呢!你還看見什麼?”
王仁凡面色一滞,快馬加編:“不止呢,我還看見他們在桌子下面摸手呢。”
“切,就是摸手啊。”秦歌王顯然不太滿意。
這時,韓餘朗大踏步闖進教室,往謝斐的座位望了一眼,見沒人,準備走過去。
被秦歌王叫住:“韓餘朗,你玩得挺花啊。”
韓餘朗壞笑:“什麼?那自然,我是誰啊,萬人迷,沒辦法。”
秦歌王和王仁凡對視一眼,又說:“謝斐還是不願意理你?”
韓餘朗還是笑:“欲擒故縱,其實還是放不下我。”
“那——你和趙必晖又怎麼回事兒?”
韓餘朗有些莫名其妙:“什麼事?”
王仁發點撥:“趙必晖也喜歡你?”
韓餘朗好面子,立刻玩笑:“誰不喜歡我啊。”頓了頓,又問,“但是,她最近不是和費瓊斯攪和一起的。”
王仁發一翻白眼:“你不會連他都搶不過吧?”
韓餘朗的笑有些冷卻,居高臨下地斜睨王仁凡一眼。
王仁凡立刻覺察,忙說:“他哪裡比得上你啊,他就一怪胎。”
秦歌王插嘴:“我看她也挺欲擒故縱的。”
韓餘朗正要開口,趙必晖已經走進教室,身後緊跟着費瓊斯。
因為剛跑完操,她臉頰上還帶着飽滿的紅暈,纖長的睫毛有氣無力地耷拉下來,在白皙的皮膚上蕩漾出流蘇般的影子。
韓餘朗以前并未覺得她多麼漂亮,現在一看站在費瓊斯旁邊的她,卻忽然感到一種競争的緊迫性,不然就是“連他都搶不過”。
趙必晖一進教室,就看見隔壁組那幾個男的,心中湧上嫌惡,饒了一圈回到座位上。
一邊看書,一邊從桌肚裡掏出一個桃子啃起來。
忽然,馮宛粲像一顆炮彈一樣怒氣沖沖跑進來,經過韓餘朗時故意撞了他一下。
飛快湊到趙必晖身邊,耳語幾句。
趙必晖面色由紅轉白,聲音瞬間嘶啞:“你聽誰說的?”
馮宛粲氣得怒目圓睜:“李景說好多人在傳。”
她霍然起身,看向隔壁組。
見她反應這麼大,王仁凡偷偷溜出教室。
秦歌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聽音樂。
韓餘朗絲毫沒覺察,還對她笑了笑。
一笑更是徹底引爆怒火。
她徑直上前,沖向韓餘朗,聲音低沉:“是你在那胡說八道的?”
韓餘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我沒明白你說什麼?”
“就你搶卷子看答案,怎麼傳成那樣了?”
韓餘朗還沒回答,戴着耳機的秦歌王插嘴:
“哎呦,這為這麼點兒事啊,你可真是敏感肌,一點八卦而已,别的女生就無所謂,怎麼你這麼在意——”
“——哦~有句話怎麼來的,做賊心虛。”
韓餘朗想笑又沒好意思笑,多看了趙必晖幾眼,随口敷衍:
“唉,他們哪天不說别人的是非,過幾天就好了。”
趙必晖難以置信地看向韓餘朗,他怎麼能如此厚顔無恥地用這麼親昵的口吻。
馮宛粲氣不過,想上前幫腔,卻被李景拉住。
“你别蹚那個渾水了。”
費瓊斯已經接完水,準備回到座位上。
趙必晖遠遠看着他置身事外的神情,愈加氣噎喉堵,幾步上前攔住他。
她聲音特别低,不是因為羞愧,而是難以遏制的憤怒。
“你也聽到了?”
費瓊斯那雙淺灰藍的雙眸盡是無機質的淡漠:“什麼?”
“那些謠言。”
他還是困惑:“我沒注意過。”見到她的神情,試探地加了一句,“或許,也沒有必要在乎。”
那時他就是發自内心的毫不在意,世間紛擾與我無關,我何必浪費時間。
她眼眶殷紅,咬牙切齒:“我沒有你那麼強大,我就是個敏感脆弱的人。”
他嘴角緊閉下垂,眼中更加冰冷,晦暗不明,沉默片刻,走到秦歌王面前。
秦歌王面對女生肆意嘲諷,面對男生就有些忌憚,忙說:“你要幹嘛,打人是要挨處分的。”
說着,還求救一般看向韓餘朗。
畢竟身為體委,很少有人敢用肢體沖突挑戰韓餘朗。
但韓餘朗現在沉浸在神遊中,滿腦子都是怎麼把圍繞在自己身邊的這幾個莺莺燕燕安排進男頻小說的後宮模版裡。
秦歌王見指望不上,竟然一矮身,從桌子下面鑽到對面,跑出去呼叫老師。
衆人看着秦歌王抱頭鼠竄的背影,面面相觑。
馮宛粲到底咽不下這口氣,撂下狠話:“我明天就要到處說他是gay。”
趙必晖隻感到排山倒海般的疲憊和低落,再次看向他。
費瓊斯眼中一閃而過無措和惶恐。
思索片刻,小心開口:“他說的沒錯,打人的确違反校規。”
趙必晖眼中隻剩下無盡的失望。
那一刻,他們以為彼此能夠給予的安全感,全部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