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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便着手搬家。
李思梅眼看着這麼好的對象又黃了,憋着一肚子氣,不斷給她搞破壞。
趙必晖忽然放下箱子,看向正絮絮叨叨的李思梅。
“你現在這樣,像個沒斷奶的孩子一樣幼稚。”
李思梅駭然失色,賭氣再也不幫忙了。
不幫倒忙就燒高香了。
趙必晖總算松了一口氣。
馮宛粲自然自告奮勇來幫忙。
兩人一起把箱子搬到貨車上。
馮宛粲擦了一把汗:“搬出去是對的,你媽那個樣子,誰受得了啊。”
“對。”趙必珲露出笑容,心情格外輕盈,“馬上就要free了!”
“馬上免費了。”
兩個人說笑幾句。
趙必珲東西本來也不多,加上兩個搬家工人,兩三趟也就搬完了。
本以為這樣就結束了,還感慨李思梅終于消停。
忽然臨發車時,李思梅跑下樓,又握住貨車的後視鏡,格外激動:“你不準跑去和那個姓費的臭小子住聽沒聽見!”
趙必珲氣得笑出來:“你搞什麼神經,不是跟你說了麼我住去步步高廣場旁邊!”
李思梅半信半疑:“真的麼?你别哄我。”
“我沒你想得那麼下賤!”
幾個工人聽見這對話,都面面相觑,暗自咂舌。
馮宛粲見這有外人這倆又要丢臉,忙打圓場:“阿姨不會的,我監督她。”
李思梅笑着拍拍馮宛粲的手,有些不舍地松開手。
貨車發動,這個住了二十多年的老小區被趙必珲抛向過去。
馮宛粲回頭望去。
“诶,你媽媽還站在那呢。”
趙必珲隻低頭清點行李:“苦肉計,甭搭理她。”
貨車駛過城市,看着街邊的行道樹,聞到清新的樹葉氣息,她愈加愉快。
這個房子其實算不上多好,有些遠,但是在一個還算熱鬧的商區,買東西方便。
房間很小,但一個人也夠了。
她前幾天已經帶着一箱各式各樣的清潔劑過來大掃除了一遍,處處都格外亮堂幹淨。
馮宛粲幫着把衣服一件件挂起來,忍不住問起前幾天的事。
“對了,最後你咋回去的?”
趙必珲正在收拾襪子,手上一滞,還是回答:“就坐大巴回的。”
“啊?怎麼沒和他一起?”
“他自己先回去了。”
“啧啧,可惜了,他那車可不錯呢。”
“車?”趙必珲想了想,夜色中也沒留意,“他爸給買的吧。”
馮宛粲欲言又止。
趙必珲笑了:“有屁就放。”
“就是想問問,怎麼又鬧僵了?我以為他這次誠意還可以?”
趙必珲想了想,決定不隐瞞:“其實,他不是一個人來的。”
“什麼!他還帶着别人!”馮宛粲頓時大驚。
“不,不是人。”
“那是鬼!”
“你想什麼呢,是隻狗。”
“哦,這樣。”馮宛粲癟癟嘴,“狗不是很好嗎,你的最愛。”
“我是很喜歡狗,就是......”趙必珲歪頭想了想,自己先笑了,“總不能因為一隻狗?”
“也是。”馮宛粲點頭,“又不是小孩。”
趙必珲推她一把,繼續低頭收拾。
收拾得七七八八,請馮宛粲去吃炒米粉。
見到趙必珲點的醬香,馮宛粲忍不住問:
“诶?我記得你不是能吃點辣麼?”
趙必珲隻淡淡回:“前段時間吃了個特辣粉,辣怕了,歇一歇。”
馮宛粲一邊吃,一邊試探着問:
“萬一,我是說萬一,他給你說當初離開是家裡的決定,你會原諒他麼?”
趙必珲心平氣和地回複:“沒有這個萬一。”
“你怎麼那麼肯定?”
“因為,他不會撒謊,如果當初是被迫,他一定會告訴我,什麼都不解釋,是因為無可解釋。”
“哦。”馮宛粲低下頭攪動着米粉,“你對他真了解......”
忽然猛然擡頭:“對了!”
“吓我一跳,又怎麼了?”
“你不說當初在訓導處,無論問他什麼都不回答麼?”
趙必珲擡起頭看着馮宛粲。
“因為他真的喜歡你啊,他一旦開口就是承認,所以他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