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手挽起他的手臂，說起當時在美術社的事。

“當時我還和蔡曉籁說起過你。”

“我？”

“對，我記得是當時你要幫我發作業卻推給别人，她說你是......《NANA》的渣男。”

他低下頭，鼻梁的陰影覆蓋在面頰上：“有多渣？”

“超級渣，什麼來者不拒啊，和青梅竹馬糾纏不清啊，未婚先孕，還婚内出軌啊。”

他更加傾身，陰影蔓延，幾乎遮住半張臉。

“我是這樣的麼？”

心跳忽然加速，她耳後滾過一點灼燒：“不，當然不是。”

他卻是若有所思：“你喜歡那種麼？”

她瞪大眼睛：“當然不！你怎麼會這麼想？”

“因為，”他神色略帶困惑，“我看一些論文說，這麼你們會覺得——”

忽然一低，嘴唇幾乎貼到她的耳朵。

“——刺激。”

一刹那，她肋骨中像是有煙花盛放。

她推開他，聲音氣若遊絲：“你這個論文是在正經網站看的麼？”

結果他竟然開始認真翻起手機。

她哭笑不得：“行了，你别找了，我要回家。”

因為已近深夜，街上了無人迹。

似乎世界上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她貼近他，自然而然地問：“抱着麼？”

他斜背起她的包，伸出左手摟住她的肩膀。

她順勢抱住他，幾乎能聽到他的心跳。

之前從未覺得擁抱如此舒暢喜悅。

他看了眼路燈：“零點了”

她把臉埋在他的衣服裡，聲音悶悶的：“嗯，狗來不及去接了。”

他低頭：“不是，是你生日到了。”

她仰起臉。

下一秒，他的嘴唇覆蓋在她的唇上。

如一片雪花落在另一片雪花上。

如此輕柔而寂靜。

他鼻息的氣流拂動着她的人中，溫熱，一段小小的旋風。

等他離開，她臉上留下一片薄紗的潮紅。

“這……也是你在論文裡學的？”

他笑了笑：“不，是電影裡。”

到了她家樓下。

她猶豫着要不要邀請他上去，現在算是水到渠成了麼？一般的情侶會這樣麼？

但他隻說：“你好好休息。”

轉身離開。

竟然有點失落。

不過，以後還有很多機會。

上班後，給實習生帶了鱿魚幹。

柳漱羽一邊吃，一邊問：“小趙姐，你十一假期去哪裡玩？”

趙必晖伸了個懶腰：“才從外面回來，不想跑了。”

“但是你也沒去多久嘛。”

“我哪有你們這些年輕人這麼有活力。”

“隔壁市的遊樂園好像十一有活動，還挺熱鬧的。”

她忽然想起高中時計劃着生日那天去隔壁市的遊樂園，因為學業繁重沒去成。

要不然趁着這個機會去一次？

臨走前，她還是照例叮囑兩人注意安全。

謝淑霆說：“小趙姐，你别擔心了，那人已經回老家了。”

“那就好。”她松了一口氣，走出醫院。

費瓊斯已經等在門口。

“你每天下班都這麼準時麼？”

“如果不準時下班，那為什麼設置這個下班時間？”

她抿嘴一笑。

到了超市，他推着購物車：“你準備做什麼？”

“我之前刷到一個壽喜鍋的教程，賊簡單，我現在十拿九穩。”

拿了些雞蛋和進口醬油，她在冰箱前糾結。

“上腦和眼肉哪個比較好？”

他瞟了眼：“看你想要肥一點還是熟一點。”

“嗯......肥一點吧。”

“那拿眼肉。”

她放進購物車，贊歎：“原來你連這個都這麼懂啊。”

“我媽媽他們喜歡做牛肉。”

“你也會做麼？”

“隻要有精确的食譜，我都可以做。”

“真的嘛？”她露出不相信的微笑。

他隻氣定神閑地勾起嘴角，沒再堅持。

回到趙必珲的公寓。

費瓊斯提着東西，走進客廳，環視一周，簡潔到簡陋。

除了沙發前一塊地毯，稍許溫馨。

他把東西放在廚房：“我去接費解。”

趙必珲已經圍上圍裙，準備大展身手。

臨出門，他又問：“真的不用幫忙？”

“當然啦，不要質疑我的廚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