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長一段時間,大家的茶餘飯後都是謝斐和韓餘朗這段驚天動地的八卦。
很符合他們的風格,一貫的高調奪目。
馮宛粲打聽來,那次韓餘朗追上謝斐,兩人還當街熱吻。
據說要一起去澳洲過情人節。
“我真的沒想到,這倆能這麼天雷勾地火。”
馮宛粲一邊和趙必珲吐槽,一邊整理着貨架。
趙必珲也一瓶瓶碼放着牛奶,很喜歡這種分門别類的活兒。
“這幾天班群可熱鬧了,全都在猜韓餘朗是不是得了精神病。”
馮宛粲癟癟嘴:“還有人覺得可浪漫呢,像韓劇一樣。”
趙必珲也搖頭:“韓餘朗那未婚妻倒黴死了。”
“算了,不說他們了,明天就是情人節,你們準備怎麼過?”
“他說要去商場買點東西,讓我陪他一起。”
“就這?”馮宛粲看向趙必珲,“他是不是準備一個驚喜?”
“不知道。”
“你也沒發現什麼?”
趙必珲苦笑一下:“我現在沒怎麼關注他。”
“服了,你到底還喜不喜歡他啊……”
“喜歡,”她脫口而出,“我很喜歡和他在一起,可是……”
默默咽下後半句,可是喜歡裡又有不安和憂懼。
“行吧,你媽還找你麻煩麼?”
“最近沒,我爸說快說服我媽了,但我想着他沒那個本事。”
“唉,愛情,真的好麻煩。”馮宛粲感歎着。
“對了,”趙必珲想起來,停下上貨的手,握住牛奶盒子,“明天其實還有個約。”
“啊?情人節啊,你約誰?”
“不是我約的,是我那個心理醫生,他說要在情人節舉行一個傾訴會,幫助我們更好的疏導,應該最多兩個小時。”
馮宛粲歪頭想了想:“也行,這麼多事,你是得看看心理醫生了。”
又問:“你告訴費瓊斯了嗎?”
趙必珲低頭看着牛奶生産日期:“還沒……”
“救命!”馮宛粲真的帶着點忿忿,“你趕緊說吧,要拖到什麼時候?”
為什麼不說,她也問自己,大概是覺得費瓊斯會生氣吧。
可是,明明是正大光明地去看醫生,為什麼他要生氣?自己連這點自由都沒有麼?
忽然煩躁起來,像是四肢纏繞上一根根無形的束縛。
“快打吧。”
馮宛粲還在催促,她沉默片刻,拿出手機,走出超市。
電話接通,他先開口:“怎麼打電話來?我要加班,大概八點才能走。”
“好,我就是和你說一下,明天我還要去見一下心理醫生。”
對面一陣沉默。
她連忙解釋:“是一個傾訴性質的聚會,不是一對一,最多兩個小時就結束了。”
說完又覺得這麼小心的解釋挺低三下四的。
對面還是沉默。
她有些不悅:“你要是不想讓我去,我推掉好了。”
終于,他開口:“不,抱歉我剛剛處理了一下消息,你去吧,五點能結束麼?”
聽見他這樣說,她也恢複柔和的語氣:“嗯,應該能結束。”
“在哪裡?我去接你。”
她翻出溫臻發的消息,告訴他地址。
溫臻的聚會并不在醫院,據說是為了營造溫馨安全的氛圍而設在家中。
趙必晖出發前留意了一下地址,是潼州前幾年新建的高檔小區,廣告打得火熱,她略有耳聞。
心理醫生這麼賺麼?不禁腹诽。
到了門口,正準備打給溫臻,他先打來。
“我馬上下樓,稍等。”
很快,遠處出現溫臻的身影。
穿着一件純白休閑衛衣和淺棕色運動褲,沒有在醫院那種高高在上的精英感,的确平易近人許多。
随口寒暄幾句。
在電梯裡,她忍不住問:“今天有幾個人?”
雖然知道是和她差不多的人,但也不免充滿了緊張,雙手微微顫抖,背後滲出一層細汗。
“沒事,我會告訴你怎麼做。”
他聲音輕柔平緩,讓她稍微安心。
打開門,客廳正中已經被收拾出來,幾把靠背椅擺成一個圓形,上面已經坐着四個人。
溫臻介紹:“這是我的同事,安醫生。”
她對那位面容和善的年輕女人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