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的速度很快,桑焰起先是匍匐在狼背上。在她知道了她通獸語後便暢通無阻的和它對話。白狼從她出身便伴她長大,聲音低沉而雄厚。讓目前還小小的桑焰覺得十分安心。
它帶着她從林間穿過,有的山路可看到被踩矮的草叢隐隐約約有前人走過的痕迹,有的則看不清下山的方向。遇到枝葉橫生的地方,白狼會提醒她乖乖趴好,别被劃傷了。
他們已經快到達進入霧松谷深處的山澗入口,也是在這時桑焰聽它說自己的魔核沒有了,進入山谷後要格外小心。
桑焰被氣的直接直起身子,被壓在懷裡的灰兔子吓的緊緊抓着狼背,絨毛都被風刮的失了形。好在他們已經身處低處,地勢并不比之前在高處時陡峭,耳邊風速弱了許多,周圍的林子也不至于太過低矮得需要穿梭其間。
暴漲的靈氣使得小女孩飛舞起的發絲散發着光芒,看起來就像是何種變身魔法。
白狼适時打斷她的自我沉淪,出口提醒道:“趴好”。怎麼說,它也是一頭成年狼了。隻要不是傷害它小主人的生命,它都可以足夠冷靜。它也知道魔核在它的身上是個危險。但是它本就是被挑選來保護小主人的,未必不會從始至終就是他們口中的“犧牲品”。
當然它不會這樣去想,他們之間是選擇的等價交換。對于他們狼族而言,戰鬥與拼搏就是一生的事,即便是為了自己存活。而現在它的小主人供養它,它供養它的小主人。其實是一個道理。
沒有了魔核,它的壽命無法延長。也沒有了再進階的可能。并非是它一出生就帶有魔核,而是因為幼時逃難誤入了魔族地盤,為了得以生存不得已吃掉了比它弱小的魔族,如此便攜帶生長在體内。
但它作為狼族能夠承受魔核在體内本就說明了它本體強大的可成長能力。
它是随魔族一同來到霧松谷的。當初那批入侵者。它擁有魔核後便可在魔族中生存。聽到魔族因資源問題想占領霧松谷,認為那裡将會是他們栖息的未來。要麼落敗要麼進擊。族間的進階大部分都靠着互吃,沒有外界滋補,就算是鬥獸塔裡殺出的精英那又怎樣,沒有大量的新生和完整食物鍊供應,隻能等死。
雖然在魔族生存過,更懂得他們殘酷的生存法則。可即便這樣,在面對一位懷着孩子的母親即将遭受大批魔族圍攻時,它沖了上去。
族裡人說,是它救了靈母與孩子的一劫,若日後命數再降,或許它仍舊可以破解,也或者無解,參與便是替代與分擔。
那時它不知道是什麼吸引了它的目光,靠近那位母親時它才明白或許是她體内有着渾厚而精純的靈力讓它感覺到那裡有濃郁的生機灼灼耀眼。
它救下的母親便是小主人的靈母。靈女降世它也在,而後便陪着幼崽長大。自然也知曉靈女被婚配的對象。那位,它并不能反抗,至少到目前為止都隻能接受。
出發前大祭司就找到它,“你應當知曉你體内魔核的危險性”,說完便對它生了手,掏出的魔核離體之後其實便不再與它有任何幹系。就是是一個孕養的容器,養好之後交貨。
不過那位,卻是直接在它面前将魔核捏碎。
系統:很是兇殘。
既然這樣。它想,大祭司應當看不上這種東西,之所以會來這麼一出,隻是為了小主人。
桑焰:他為個屁啊,他就是為了簡單點。
系統:對啊!明明自己超懶,上個遊戲還好意思說你懶,怪你拖到世界宕機。
白狼:我不希望我前期的劇情太過炮灰,請玩家不要過多的展示自己,或者加戲份。
桑焰:好的,我努力把你供成最有用的角色。
想到這時,白狼轉頭感受了一下已經趴好的小女孩,在爪下巨石上幾個跳躍,停在了去往谷内深處的山澗入口。
桑焰将右腿邁到左邊,從狼背上滑了下去。灰兔子被她抱在懷裡,暖融融的靠在她胸前。習慣性的用手去撸兔毛,從腦袋到背部。灰兔的耳朵被往後捋一次又自己彈回來一次,可可愛愛。
等她望向面前狹長而幽深往内蔓延看不到盡頭的步道時,熟悉的新場景宣傳片出來了。
片子的開頭是由面前的步道往裡探的,畫面随着深入視線逐漸拔高,仿佛助跑後一躍而起,翺翔俯視着整個下方地面區域。兩邊都是陡峭的山岩,險峻的氣勢看起來沒有落腳之處。仿佛一道天然的石門,隻留有這一條狹縫可通過。
現在的視野還在上空,桑焰可以清晰的看到進了小道便是一片細密的林子,大概像是一個圓形,被周圍山壁包裹着。林子的出口處被迷霧籠罩着,看不真切再往裡有什麼。
很快宣傳片的視角像是天上飛的某種生靈,迅速俯沖入下方的林子,耳邊還配有穿過林子間速度與碰撞産生的簌簌聲。
有時它會突然落地,有時會飛到高一點的樹枝,有時遇到有積水處的低窪也會停留。而每一次停留都會定格介紹一種生存在谷内的“常駐居民”。桑焰能看到的樣子與投放的視角是同步的,如果是落在地面,那麼可能能夠看到某種生靈的腿部,并不是完整的畫面。
如果是高一點的樹枝,桑焰會看的更完整一點,隻是光線比較模糊,有時看起來就像是剪影偶爾帶一些色彩。要是停留在了積水旁,讓看到的便是水中倒影。
而等飛到了林子出口,那原視角便化成飛鳥,一頭紮進白茫茫的迷霧中,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