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子一聽到“委屈”二字,眼裡閃過欣喜,就是,用不着委屈她。她才不回去。
桑焰圍在大人中間,不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但她想的明白。她新媽媽這樣安排是因為,考慮到雪師傅沒說花怎麼用,肯定就是有主意的。另外也不需要長輩出面,當然要找個小輩做事,姑奶奶就可以供起來了。
至于,在大哥和大姐兩人之間的選擇,和大姐的推脫。她嗅到了一絲絲貓膩。她新爸爸還尤其維護自家女兒喲。
所以,陰間到底怎麼了?大姐受什麼“委屈”了?
被夾在其中的還有黎雪。
小姑奶奶好生生氣。
黎雪:你們要都不樂意去,我就帶寶貝走了。到時候把人養成什麼樣,我不負責啊。
桑焰:把我養成什麼樣?
白玫和桑奇都清楚,桑焰要去陰間,以他們家的情況。怎麼也不能讓小姑奶奶一人帶去的。
桑奇喊了一句桑陵,就把白玫和自家大女兒領走了。
黎雪也沒在桑焰房裡多待,臨走的時候對着桑陵說了句,“小夥子咱們又一隊呢。”
桑陵:哈哈,是呢。
臉上不顯,但心裡毛毛的,畢竟之前可沒有清算輩分關系什麼的。
見雪師傅走了,桑焰小手招呼着,示意她哥朝她這邊來。身子小了,再怎麼行動也是不好趕上他們的。
桑焰:陰間怎麼了,大姐姐怎麼“委屈”了。
桑陵被問,忽的又想起小家夥前不久被找回來時也是問他好多問題。心想,恩當時沒答好。這次一定好好說明白,證明自己的進步。
首先,兩個問題。先回答第一個。
桑陵:陰間沒怎麼。
再回答第二個。
桑陵:大姐自己覺得委屈。不,應當說大姐覺得她去陰間“委屈”,或者呆在陰間“委屈”。
桑焰:……
她很想問,“哥?你在逗我不?你是不是拿我打趣?”但她又覺得她哥挺一本正經的,也不好說什麼壞話。要是擱在什麼别的讨厭鬼身上,她就想爆錘了。
恩,她還是要維護自家人的。
怪她怪她,問題不夠明确,沒有問清楚誰因為發生了什麼怎麼了。再來一次。
桑焰:我們家和陰間有什麼關系嗎?有很多來往?
桑陵本來見桑焰表情呆滞。以為自己哪裡不對。但聽完桑焰接下來的問話,茅塞頓開。
“原來你問這個啊。”
桑陵:小時候,爸媽覺得我們太弱小,放在陽間指不定受欺負,畢竟打不過爸媽的,可能都會盯上他們。就把我們都送去陰間了,除了舅舅舅媽,我,你兩個姐姐都在陰間任職。
當初桑奇跟陰間大祭司兩人算是同門,也相熟。便把我們當“孩子”一樣托付給人家照看。那曉得……
桑焰:那曉得怎樣?
桑陵:後面跟大姐有點關系,你之前想問大姐什麼事?我看怎麼回答你好。
桑焰:……我想知道大姐在陰間發生了什麼,有沒有不愉快,為什麼現在不願意去了。
桑陵:哪兒有不愉快啊,她到哪裡不是老大。仗着自己長得美,耀武揚威的,大祭司本身就要照顧我們些,你大姐更是多得庇護。以至于陰間誰不知道有個叫桑翎的美女惹不起,連帶着我也怪有脾氣的。
桑焰:說後來,别吹捧了,姐姐不在。
桑陵:……哪有吹捧。後來大姐到年齡了,每天望着大姐的人絡繹不絕,突然有一天,都給大祭司攆走了,然後他就發現大姐不對勁。陰陽怪氣的。一邊又是支持大祭司的,一邊又朝大祭司發脾氣。
他一開始還沒弄明白。
有一次碰上兩人吵架,聽了一嘴。先說好他沒有八卦之心。
桑焰:哎呀,什麼八卦之心!關心姐姐那是!聽到啥啦?
桑陵:大姐說大祭司不要臉!大祭司說他錯了。
桑焰:具體啊,具體怎麼回事,來來往往的講一下。
桑陵:大姐說她不和親,大祭司說她哪裡是和親。
桑焰:和親?大姐被大祭司送去和親?她爹能允許?
桑陵:這不是不被爸爸允許嘛。
桑焰:……咦?隻有她覺得哪裡沒有解釋清楚嗎?
“大姐跟誰和親?”
桑陵:跟大祭司啊。
桑焰:啊?恩?大姐不喜歡大祭司?
桑陵:大姐喜不喜歡不知道,但是大姐除了不願意現身陰間,别的也不跟大祭司生氣。大祭司也什麼都依她。
要我說就是從小慣出來的毛病。
桑焰聽完,利利索索地挪到了床邊,跳下了床,徑直打開了房門,撇下桑陵敲開了翎子姐的門。
桑焰(内心):不怪他,不怪大哥。畢竟不是當事人,知道的内容有限。想虛心求教,還是得找當事人。
翎子開了門看見桑焰,又看到桑焰屋子門口站着的桑陵的模樣,一陣好笑。
把小丫頭拉回房間,挑眉看了桑陵一眼,把門帶上了。
翎子:你别生他氣。他是養成習慣了,以前在陰間,遭到不少小姐姐大姑娘的“騷擾”,躲清閑學來的。
桑焰:她不想教育,這事還是交給大哥以後的對象來吧。
當後來桑焰見着了那位時,才發現。教不教育的,是那位,就能用的好。
翎子:你來是想知道大姐在陰間的事情吧。
桑焰乖巧的點點頭。
翎子:其實也沒什麼,大姐跟自己對象談戀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