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本來是說自己不發脾氣,忍着一腔怒火來責問為什麼他們家小寶貝半夜不睡覺,最後變成了誰先愛不都是相親相愛的和解狀态。
2015-2016
在校的最後一個學期她突然有了奇怪的生物鐘,大概在夜裡的2點左右;哪怕是過去開始做夢,她都習慣了一覺天亮;而這種情況下,她的大部分時間是躺在宿舍床上望着淺綠色的紗帳,有時候會忍不住用手去摩挲,也許應該感謝她夜視力不錯,又或許是不知何處透來的光亮。
因為醒的自然而然,她并沒有覺得這是一種需要注意的睡眠障礙;畢竟除了這個時間太過迷,其他并沒有讓她覺得不适。
熟練地按亮解鎖手機屏幕,翻起某社交分享平台中過去記錄的點點滴滴,看她有多少次看了整夜的小說,然後睡前一定要虔誠的報告才算圓滿。然後要是在特殊的固定時間醒來比如現在,她又會像是揭發罪行一般一次也不輕饒地吐槽若是讓她知曉是誰老盼着她醒。
床頭的耳機用來避免睡前受到同寝室友的幹擾,不過每次中途醒來後,她會有一陣清醒用來靜靜地聽音樂。
久而久之,這個點,她常在。如果有人需要她在,也許剛好稱了心意。後來她發現,她哪怕活在自己的世界,也會有人時不時的會來看她活的好不好,就看着她活着。
直到某個非自然醒的深夜,枕下劇烈震動的手機讓她開始懷疑怎麼就這麼巧沒設自動關機。猶豫半響看着陌生的号碼,按了接聽。
對面聽起來像是個酗酒的女生,無論如何,當時的感覺便是,我可能搶了人家男人。我很想仔細聽聽到底是在說些什麼,但很可惜,隻有我聽不懂的謾罵。回想人生少之又少的被女人因為這事惦記,一次是跑來她跟前述說對某個男人愛意;一次是深夜觸發的莫名其妙的長談。但可惜故事的男主人公就是未在她面前現身而已。
悲劇的開始,隐隐約約讓人想要适應某種情緒,她那被記錄的清醒可能都是為了減少最後一次放任悲劇來臨的起床氣;悲劇的結束,平平淡淡且與我無關。
一悲一喜,悲喜交加。送走難過,迎來歡喜。
悲劇的承受并非容易,就好像雙喜臨門也需要敲得開心門。
一周前她被告知陷入危險或許已經不遠,一周後,哪怕已經籌備過心理建設,仍然抑制不住崩潰。有些事情不能說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但她覺得如果沒個什麼人說的話她會瘋掉。哪怕不用誰知道或者明白。
顫抖的手指将眼前模糊的汽水原由抒發之後,她把手機扔向一旁,管它會不會有人看到,她隻想罵人。做完這些繼續放聲大哭。所有聲響都是為了擺弄給惹事的人聽,不論是否能讓這個讓她大失所望的人清醒,哪怕能夠以此捆綁住剩下那些不該到來的所作所為。
她沒想過會收到回複,當看到“你怎麼了”這樣的字眼,她跑了。等到後來塵埃落定她又想為此種逼迫别人關心的行為解釋一番,當時隻是跑去發狠,因為她又沒怎麼……
沒有再回複,這個話題也就此打住;總之是奏效了,不管是因為哭鬧還是不知何處而來的傳遞到她指尖的力量。
認識一個在“面見網友”上非要堅持一直有“一面之緣”的男人是什麼體驗?或許是為了契合她心血來潮寫出手的四年之約。以至于某些時候這位兄弟還得來點換裝秀,但是這樣一來她想說,本來就不算密集的刷存在感的行為會因此而更加雪上加霜。
她開始回憶特邀嘉賓的特殊出場可能是想發現什麼規律性特點,好将過去連接再一點一滴照應未來。
你是不是恢複記憶了?所有的
嗯,算是吧
那當初為什麼這麼做?
……如果說要存在你這麼個人的話,一個世界就好。我不想在那麼多的世界裡找你,再等你。
桑焰睜眼的時候感到一陣暈眩,還沒明白自己現在在哪裡,就見眼前的冬寂在她面前擺手,好像她是個木頭人。嗯,都這個樣子了,想必她走神許久。
也是,畢竟她感覺走了那麼漫長的一個“世紀”。
“我走神多久了”。
冬寂:就一會兒,真的走神了呀。
桑焰:好吧,真是瞬息萬變。
不過一切好像真的有改變,就比如眼前的冬寂吧。是不是該換個名兒了。取名還是挺重要的。
??:你醒了?
司白:醒了,她這也太突然了,還好我成功混進去。
??:這裡還停留嗎?
司白:應該差不多了,要去下一個遊戲世界了。
畢竟是要提前打點的。
沈家,沈雲雲正和夏禾沐一起吃着冰湯圓,嘴裡的白面小丸子還沒有嚼完就忍不住開口說話,“焰焰說她要回趟家,喊我們可以不慌……”
夏禾沐:好,吃完再說。
桑焰從床上“醒來”或者都可以叫做睜眼更妥帖,就瞄見床周圍站滿了人。吓得一下子睜大眼坐直身子。
“咋的啦?”
桑陵:“忽如一夜春風來”,你小小的身闆一下子又長大了。
黎雪左手托着右手手肘,右手拇指和食指撐着下巴附和着點頭。開口就是“效率不錯”,心裡想着趕快帶走做事。
桑焰:哥?你還是我哥嗎?她長大跟這詩有什麼關系。
蓉蓉:因為你突然成年了,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白凜:待嫁。
他就很喜歡給自己老婆補充沒說完的話,另外還很想他老婆再嫁給他幾次。
最後慰問的是桑焰的漂亮爸媽。
“我家寶貝怎麼這麼快就長大了。”白玫說完還用一種“要不你再縮回去”的表情鼓舞桑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