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焰向着那光源走去,但走着走着又停下了。
她看着原本一個人的光圈邊緣開始逐漸擴大,一個又一個人物氣泡冒出來。他們先是各自獨立然後又連在一起形成一個團體。
接着團體開始駐紮,修建家園。有的家園随着時間推移,氣泡吞沒得以成長。有的家園一開始繁盛喧嚣卻很快落寞最終所剩無幾。
故事的雛形在桑焰眼前顯現,她看不到更多。卻能從“變遷”中體會變化。
她想正是因為有這些變化,才能夠引起關注,有的觀衆會是變化的推手,有的觀衆會是不變的守護者。
他們對變化的不同态度,不同期許,還有司白給出的變化空間。最終才能讓故事熱鬧起來。
桑焰:看來每個人對待變化的偏移值都有自己的接納。或許跟疼痛的阈值有類似之處。
這樣想想,要經曆什麼才能夠有足夠強大的心态撐起變化的基礎。想要達到“百花齊放”又能允許“百家争鳴”。
她現在倒想看看司白這人的彈性,到底是如何拓展出家底的。
桑焰有了看戲嗑瓜子的意願,就是手裡沒有瓜子。
她以為等他創作完那些小紙張就會迫不及待的想要開始接下來的工程。比如投稿什麼的,又或者找合作方拉攏做生意。
然後她就可以好好觀摩一番“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景緻。
桑焰:這不是常有的事,當你行動時總會被拿捏。而當你不行動時,你也在被拿捏。
這就是一種食物鍊的關系。你若是黃雀,正巧發現有一隻捕蟬的螳螂,自然會耐心等一隻吃飽的午餐。
倘若你是一隻螳螂,即便發現了黃雀,有時為了生計也會走進陷阱勇敢一次。
那假如你是蟬呢。
系統: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你最好别是一隻蟬。
桑焰:不,假如你真的就是一隻蟬,那就做一隻蟬該關注的生存,而不是沉迷冒險。
别人的生活也許不适合你。
系統:但實際上不論是蟬,螳螂,黃雀,甚至往上。都不是一層不變的,正常情況下往往參雜着許多相互關系。
桑焰:不同角度,有着雙重身份。拿捏與被拿捏。才是這個有着制衡關系的世界常态。
系統:那是黃雀爽一點還是螳螂自在些。
桑焰:一隻懂得風險評估又有技術的螳螂會讓拿捏它的黃雀産生更強烈的觀察欲望。但會讓一隻饑餓的黃雀及時放棄。
同樣,一隻饑餓的螳螂會讓一隻飽腹但懂得生活的黃雀暫且放在一邊。
系統:這又是什麼拟人手法。
故事還得接着往下看。
光圈裡的小人寫完就出門溜達,也沒打算再多看一眼,改改啥的。
司白:一共十個小故事,也就是說可以有十個片場,十家鋪子,那他得去見見這十個有緣的朋友。
這第一個小故事,是一個書生遇見了一隻精怪,遇見的時候也不算是精怪吧但很有靈性,陪着書生熬過了許多年寂寞的寒窗苦讀。在書生準備上京趕考之時靈性的精怪遇上了她的一劫,書生為了救下精怪被打斷腿。
那一劫便是她化形時被人瞧見了帶來的禍事。而她化形的事書生并不知道。
司白:他當時撿到的就是這個劇本。一開始他想着避開精怪總可以了吧,結果避不開,後來他想那就陪玩呗,結果到點了他遇劫還是被斷腿。
桑焰:這裡應該有個什麼隐藏劇情。精怪知道是因為她化形招來的禍事所以不願再化形。而書生不知道或許還會因為斷腿以及人生被毀對精怪有所怨言。所以完美結局還是需要刷好感度啊。
畢竟這裡對精怪的能力一點兒描寫都沒有。
司白:沉浸在悲慘且逃不開的命運之中。不然道具用來幹什麼。
于是他在他得話本子裡總結了書生的三個轉折點,一上京趕考當日(改變命運),二斷腿當日(知道真相),三初識精怪(扭轉軌迹)。
司白:想要知道自己選擇的結局就必須購買道具。
桑焰:而大多數人都想要知道他們的選擇意味着什麼,或者自己遇上這樣的情況,能做什麼。
桑焰看着司白街上随便挑了個不起眼的說書攤販,也有些人氣就是銀錢給得略微吝啬。
倒不是說這位攤販的水準不行,相反他水準不錯就是鋪位環境風雅上差些。
司白将話本給那人時,那人眼皮子都沒搭一下。但拿出道具讓人體驗後,攤販亮眼了。
司白知曉引得他關注的并非是能花錢買道具增加收入,而是這種新奇套路。
以往他講故事都是觀察聽衆表情,興手捏來。但如今他可以根據這樣有理有據的選擇獲取到不同人的關注點和态度。他豈不是更能抓住這引力。
桑焰:這就像是留言評論裡出現了大神跟你互動還肯多說幾句。
很快他得第一單生意達成了。如他所料很快吸引了不同的顧客到這位攤販手裡體驗話本。而這位攤販隻需要将他給的原劇情添油加醋,适當起鍋保留個色香味俱全。剩下的體驗就是靠道具來湊了。
一開始攤販也想模仿這樣式,不就是寫劇情,根本難不倒他。但很快他發現沒有道具,全靠嘴說那仿佛又是另一個故事,完全沒有給人重生或是改變命運,一切掌握在自己手裡的感覺。
或許這就是特效帶來的奇迹吧。
桑焰:對于聽衆而言,學到就要用到啊。當然自己體驗和聽别人說就不同了。
系統:那他到底用的什麼道具,很便宜嗎?爛大街的?這麼折本批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