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擺爛過很多次,反正結局都是必經之路,想如何如何呗。但在莫名其妙熬過一天又一天之後,我竟然積累了不少在不知不覺中擁有的東西。
桑焰:比如很多很多我羨慕的道具。
司白淺笑回複:你又用不上。
當時的我也一樣不怎麼用得上,就偶爾用用。日子都過成那樣了,誰還有心思去研究那些。
桑焰:聽起來好像很難的樣子。
司白:對啊,一次次地把你扔進陌生的環境,過着熟悉的一生。日子早就過煩了。
桑焰:遊戲真是一點兒也不好玩。她以前為什麼那麼愛玩遊戲。
這是不是跟那些“反向帶娃”的大人心思是一緻的。“愛玩,那你一直玩,玩夠,讓你日後提到玩都是陰影”。
司白:這是因為你太把它當成一回事了。你說你進來是不是很主觀且主動參與這個世界。
所有付出都是有回報的。你看你現在的回報來了。這世界抓住你不放了。
桑焰:你有點幸災樂禍的樣子。
司白:是有一點。不過一切都晚了。
現在我們所在的地方就是我無數次輪回的開始。
聽到這裡桑焰突然一震,有那麼一點點不對勁。她像是羊入虎穴。
下一秒桌子上握着的雙手反向,桑焰将之前被抓的那隻手反過來扣住了對方的手。
司白:你看,你什麼都不懂就跟來了。
桑焰:這裡不就是個被發明出來的遊戲機内部世界嗎?
司白:是,但你不知道無論哪裡都需要輸入與輸出的平衡配比嗎?
你還記得這遊戲裡有許多短期參與玩家嗎?他們從不主動改變或者參與進來。無非就是一種體驗,而你非想……
桑焰:可不就是得被拿捏嗎?我就是被拿捏了呗。
這也太當我自己人了。
司白:你送上門的。
還記得你師傅黎雪吧。或者你想想你那一家子。
桑焰:恩?你怎麼知道我那一家子。
司白:恩,以前不知道,最近知道的。我可能還沒告訴你,我現在跟你其實并非一個階段。你,現在就像我過去那種階段。離不開之前你要經曆的一切可能都是我曾經經曆過的,我理解我那時候的焦躁,但我現在跟當時已經不一樣了。
桑焰:你?現在什麼階段。
對方好像在思索要不要說,但顯然桑焰不會讓他再瞞着不講。你看她現在跳進了多大一個坑。
未來是什麼?她這每一天要用什麼期待去度過。難不成真是她種族曆劫?那司白原來是個什麼種族?他都還沒出去,她能出去了嗎?
然後就算她出去了,那個她也還沒弄清楚的世界,一來就是遊戲機在手,買定不離手。想想都恐慌,一切為了什麼?床到橋頭自然直,橋頭呢?在哪?
司白像是能夠感受到她情緒波動,“你真的想聽?”
桑焰慎重地點點頭。
司白:你可以想象你現在接入的世界是這個遊戲世界的内部後台,每一個遊戲機裡的遊戲世界都被分成了一個又一個小部分。當然還包括你退出遊戲回家的那一個小部分。
但每一扇門不是你想過去就能過去的。這一扇門你能待到多久是否能夠找到下一扇門或者聯通到其它門這是你能夠決定的。
還有一點是,已經被開啟的門,你是無法過去的。因為我已經從那裡消失了。
桑焰:消失了?消失了什麼意思?我的媽?這不還是恐怖遊戲沒錯嗎?
咦等等,你不是在這裡嗎?怎麼又在開啟的門裡面消失,你?
司白:對,你可以想象我同時存在在這裡的每一個門内,我擁有已經被開啟過的門的記憶,所以在這個遊戲世界你回家的門已經被翻開了,你是無法回去的。除非找到聯通其他世界的門。
桑焰:恩?你是怎麼擁有的?請細講。
司白:你怎麼“情景再現”,我怎麼看到的。
桑焰:她記得,夏禾大陸回家的時候還是個幼崽,行,這下跟情緣的關系變成從小到大了。
等等,可是你不是開啟的門就會消失?她怎麼有種不理解的感覺。
司白:你能翻開的門,都是有“我”存在的。但是被後台翻開過的門,本該存在的“我”會以記憶回收的方式從哪裡消失,也就說那個門的部分已經成死門了。我們誰也去不了。
桑焰:所以,誰在翻門?
司白:現在是不是有點動力了?
桑焰:有什麼動力。
司白:當然是繼續下去,别把“我”都弄不在了啊。你想你出不去,還是想你我隻在這一扇門裡活動。每天就不斷應付這個遊戲世界維持生存的考核指标。
說完也像桑焰那樣,捏着紙兩邊抖動着。
桑焰轉了轉眼,信息量有點大啊。就是還得努力呗,越頂着壓力越努力呗。
司白:不是讓你努力,努力完成每日kpi?是讓你打開有“我”的每一扇門!
非得讓人講這種“說不出口”的話。
桑焰:救命,我喊你救命,你讓我救你。
怎麼攤上這種情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