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之前的三張整整齊齊地放在了桌面上,又從一旁拿來“現在的”三張擺在了下方。
不對比還好,一對比桑焰隻覺新一代的三張紙牌每一張上面的圖案都仿佛是“活的”。
桑焰:這牌?
傑芙:有生命力。
她順着桑焰的方向,用左手食指按壓在紙牌上,拇指自然放置在一邊,另三指90度彎曲跪在桌面。
桑焰瞧見了她依舊帶着那副黑手套,“魔法師的手就是尊貴”。
傑芙:愛幹淨。
“看這裡”,桑焰看着她指向的第一張紙牌,時間項。上面竟然是一條流動着的符号,那曲線仿若透光的流水源源不斷地流動着。
桑焰:這是無限?這怎麼會是“無限”呢。
難道她跟着闖進來之後,遊戲世界的百年接入規則變了?直接變無限闖關模式?
不知道桑焰在想什麼,傑芙隻是以為她在好奇為什麼兩張牌的時間項完全不一樣,一開始她也認為時間項應該是有規律可循。但試過幾次都是這樣,“時間項同樣是預言的一部分,在占蔔過後世界規則的預言将蘊含引導的力量。當預言基本已成定局之後生命力會逐漸流失,但突變的話,生命力與圖案都可能随之而變。
隻有在時間項已盡,演算紙牌的生命力才會完全流逝。
這一次的時間項是“無限”,也許意味着這次的世界規則足以推動世界衍生,也或許這份預言往後都能用”。
桑焰:可,你不是說,可以發生突變的。時間項該怎樣是怎樣,完全沒必要是後一種可能。
傑芙搖了搖頭回答她:“突變隻會是細微的改變,每張紙牌的所繪内容和所含能量都是演算定好的,也許細微的改變會帶來直觀的不同,但實際上可能隻是激發了紙牌隐匿能量。”
卡澤:所以,時間項越長,紙牌可能隐匿的能量方案越多。
在一旁的魔物開口後,桑焰看了過去,“你也懂?”
那樣子毫不掩飾,我覺得你不能懂的意思。
卡澤厚顔強笑一番,行吧。他人設受限。兩手一攤,交疊在了下巴下方。
沉默半響,桑焰給想趴下了。
伸手将那張仿佛集滿了未知能量的時間項紙牌從傑芙手指下挪開,又把另外兩張移過去。
“所以正因為時間項的能量過載,讓你覺得……”一邊說一邊将食指指腹壓在第二張紙牌圖案上,“這孩子”說着又指向第三張“必須集合高純度能量,才配得上這次演算紙牌的生命力平均值?”
傑芙不假思索地點頭,這紙牌她看過很多遍了,除了時間項,另外兩張,一張是看不清面容無法辨認性别的孩子,另一張是一個人形影子,半邊散發着魔氣半邊使用着魔法師的靈力。
她甚至嘗試過讓後兩張牌調轉順序,可終究還是會回到“孩子”身上。因為她很清楚,以目前時代的樣貌,不可能存在這種二者均沾,一體共生。就連她和卡澤都做不到研習對方的力量。即便完全熟知對方的一切。可實際上卻是毫無天賦一竅不通。
所以她認為隻可能是從遺傳基因上創造與生俱來的力量,想當然就會認為是“他們”需要一起造孩子。
桑焰看着那認真勁兒,直搖腦袋,“所以你别老死磕自己,這紙牌上注明你和卡澤的身份了?注明這個繼承人必須是你們的種了?”
聽出點别的意味的卡澤突然坐直了身子,兩手在桌面上互相拉着。
傑芙還在欲言又止的時候,桑焰又開口了,“完全沒有的事。”
桑焰的話,傑芙沒有完全不認可,但也不是完全認可。她很清楚在她有作為之前,是不可能出現這樣的孩子。
因為跟目前世界生存法則相違背。或者可以這樣講,單純魔物不可能有機會或者有能力研習魔法除非是他卡澤,單純魔法師也不可能會有她傑芙葉卡捷琳娜更貼近魔物。而唯一可能同時接觸到兩者的是一群人建立起來的保護地帶。
但于他們而言,是不可能再使用過去的力量,否則将面臨驅逐。
桑焰:我記得你有說過中間地帶的人群。他們中混雜了棄置本體的魔物和放棄生涯的魔法師。
傑芙:但他們不可能存在互相□□繁衍,那種生來的親近感和疏離感就是用來保護他們的。而且都是舍棄過去力量的人。
桑焰:是,可沒說不會有人會想選擇另一條人生。
傑芙:……不可能,那裡不會有可以互相教導他們的人……
說到這裡,她自己也停下來了。是啊,沒有導師存在但不能說明沒有研習的可能。
桑焰:你說過,越高等的魔物化形越難。或許越高等的品種本身研習其他的就更難。
傑芙:那他們為什麼會想要走上這一步?
桑焰:我原本以為演算出的世界規則是讓我看這個原因,結果隻是一個結果。
或許,就是要這麼一個于任何人而言不變的結果,讓經曆的任何人切身體會它的意義。
“有可能是因為,無論怎樣平淡簡單的生活都不一定逃得過突來的厄運吧。”
傑芙:所以是我誤會了,這孩子非得我來生?那萬一就是要我誤會呢?這突來的厄運?
看她像是進入了一種角色狀态,雙手捧臉,神經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