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桑焰跟着傑芙走着出了她小城堡的房門,正穿梭在院子裡的景觀大道上,她才反應過來。真的有院子,還挺大,門口還有座噴泉石雕。
那怎麼她沒見過呢?
傑芙:這是前院,隻有廚房裡的那道門可以出來。屋裡的窗子都對着後院。
桑焰:廚房的門?哦!剛剛她從哪裡出來的。原來大門藏得如此之偏僻。她一直以為廚房那道門是倉庫之類的。
後院?桑焰記着好像是背靠着懸崖。懸崖跟崖底的城堡中間還有好幾條石闆路穿插其中的寬度。她晚上望着的夜空,剛好可以看到崖頂的尖尖。
那确實是後院,可她也沒見到什麼奇奇怪怪的魔物?追逐,撕咬,恐吓,小電影裡過去的城堡外邊不都是?
傑芙:自從卡澤住進來之後,哪隻魔物敢到魔法師這裡來撿便宜。
桑焰:咦?
傑芙:過去很多被魔法師驅逐的半身不遂或者不完整的魔物會躲來這裡“改過自新”,自然也有不怕死的魔物會追來湊個熱鬧。當然還會有被魔物侵蝕的魔法師。
誰都不知道住這裡的魔法師到底會不會有舉手之勞,但他們卻謠傳在這懸崖之上有一次往生的機會。興許這日子真能過出感情呢?雖然我也從未見我奶奶開啟過。
可畢竟在這個世界很多規則和生存是看得到頭兒的。有些結果遇上了,沒有回頭路隻好寄托于往生。
而奶奶原本是一切随緣的理念,一直從未理會過寄居她後院的漂亮寶貝,隻要不妨礙她的生活。直到紙牌演算出了那個結果。之後除了教我研習術法,倒确是像在搗鼓什麼。在我和卡澤出師的那一天,奶奶連帶魔神都好像一起消失了,再沒了聯系。
桑焰:難怪下一代世界規則的卡牌會是共同創造的主題,感情是你奶奶為了讓你不要煩躁抵觸害怕這些魔物的美好寄托。因為世界已經發展成這樣了。
會不會這才是世界法則誕生的意義,來自上一代強者們的夙願。
傑芙:我不知道。這活我也是第一次幹。并不清楚自己為什麼一來就有了一個跟身邊人造孩子的夙願。
桑焰原本以為金手指是她,因為她有情景再現功能,可實際上她與土著可能并無絕對優勢。
她突然覺得自己像是個反派角色扮演者,從一開始她設想的“你們先生”完了,她最多算個小保姆的配角,頂天了超神成為了那個保護孩子成長,掩蓋孩子身世她假裝是她帶着孩子遠走他鄉,在他長大以後意外暴露真相再退出世界舞台的陰謀人設。
可沒想到她積極地反派勁兒竟然在孩子出生上就想動手動腳,竟然惹來了目前她要造一個孩子的處境。呸?她怎麼造,她……還真的隻能用“自己創造”來形容。
桑焰:她可真是個“作惡多端”的反派。下次工作不是主動來找她的,隻要針對性不足以讓她推脫不掉的,她可不能再動用這尊貴的反派腦子了,到底什麼時候養成的……
下次可不能再有做事的就是好人,不做事的就是壞人這種念頭了。
咦不對,好人壞人存在相對論,重新來。
桑焰:下次可不能再有做事的就是正派,不做事的就是反派這種念頭了。
萬一像現在這樣自己被迫或者自願選擇了反方辯手的坐席,那也要努力成為正義的一方。恩,她大概還是那個正道曙光大反派的初心。
傑芙見身後的人沒動靜,走走停停,三番五次回頭看。終于見對方仿佛完成了神聖的自我肯定式覺醒,就連命運之光都降臨在了她的頭頂。
當桑焰擡頭,“咦,怎麼明明陰沉又寒冷的一天突然出了太陽,天也變藍藍了”,她還恰好就在這陽光之下,雖然暫時還沒有什麼明顯的溫度,但顯然已經照進了她的心裡。
畢竟,有什麼比,不得不工作了,自己把自己勸好的同時,又已經想到了該怎麼做,還晴朗呢。
舒服地感歎一聲“啊”,已經開始感受到了暖和了呢。
傑芙适宜地打斷對方的沉浸,“我想你可能需要因地制宜,所以先帶你去到地方。”
不一會,她們面前跑來一輛小馬車。棕紅色的皮膚配米白色的毛發,停下的那一刻馬兒嘶鳴一聲伴随着頭部的擺動。看上去就像是在打着招呼。
桑焰:駿馬标配,可惜不是敞篷的。
傑芙上前捋着馬頭,她的身高也需要馬兒低着些腦袋,一頓蹭蹭之後帶着桑焰上了馬車。
那車樣式仿若小型旋轉木馬的外觀,圓底的,從頂部最高處向周邊散發出的每一條弧線都均勻曼妙,就像是被精确測算出的最佳曲線形狀和角度。
進入馬車内部的時候,馬車的頂蓋突然升了起來,整體空間一下子就拔高了。每個角之間的圓弧有淡紫色的紗簾滑下來。
桑焰才發現馬車裡邊像是環形碰碰車一般,靠背的高度恰好在肩膀的位置,剛升起來的高度可以很好的看到外邊的景色。
原本上車前頂部的外觀是收傘狀,而現在跑起來車内的頂棚卻是撐傘狀。不得不說,這個空間大小一下子讓桑焰說不出口“小馬車”三個字。
桑焰:挺寬敞。
“但是我們去的地方很遠嗎?為什麼不走着去了?”
不知何時雙手已經捧上書的傑芙,“砰”地一聲合上書頁,“因為我不知道路”。
桑焰很想回複她,輕點,你吓着書了。但是她也被吓着了。
不知馬兒跑了多久,停下的瞬間桑焰等着傑芙發話或者是什麼下車的旨意。
但是,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