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有了下面這一幕。
“顔zhī!”
“顔chì!”
“顔jī!”
讀完之後另外三個人對視大聲地笑了起來,像一個做錯事的乘寶寶,安靜地等待小老師公布最終答案。
顔枳對于他們的評價就是:讀得很好下次别讀了。
她有些無奈地用手捂住臉:“zhǐ,我叫顔枳,南橘北為枳的那個枳。”
“感覺自己隻是交個新朋友但是被迫認識了好多字。”
“我也是現在才知道原來自己那麼文盲。
“不敢想象我們這樣一群連朋友名字都會念錯的人竟然在學漢語言文學專業,以後還要教書育人,有點為未來那莫須有的學生擔憂。”
晚上,一行人洗洗睡躺在床上,顔枳這才突然想起還有件重要的事情忘記通知這群新室友了。
她猛然坐起來,室友們的所做所為一覽無餘。
此時唐酲在打遊戲,手指在鍵盤上敲得飛快,操作秀得人眼花缭亂。
盧酾在化妝鏡前塗着各種護膚品,一看就格外精質。
而劉冼在書桌前看看寫寫,努力學習。
“我之後可能不常住在寝室裡。”她這句話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看來。
隻見啪啪嗒一下,唐酲的英雄死了,她淡定摘掉耳機,聽顔枳說話。
盧酾補水也不補了,隻是看着她用浮誇的語氣開口:“這才認識第一天你就想着分家了?咋滴,你想憑一幾之力孤立我們所有人啊?”
劉冼點頭附和她。
“沒有,我是那種人嗎?”顔枳立馬搖頭證明自己的清白,“其實吧我對寝室有點陰影。”
“啊?這還能有陰影?”
“來來來,說出你的故事。”
這是在高一的時候。
顔枳暑假信誓旦旦地說上了高中三要學習獨立,提出不想走讀,想搬到學校裡面去的想法。
幾個人商量一通覺得挺好的,是該讓自家寶貝去外面獨自闖蕩一番,總不能因為自己的寵溺讓她變成生活小白。
她自己住校還不夠,還想去慫恿自己的好朋友樓思一起。
不過樓思用一種關愛智障兒童的眼神看着她:“姐妹,恕我不能苟同啊!人生曆練的機會那麼多,又不差這一次。咱們得趁這個年紀輕多享受享受。有福不享找罪受你是什麼抖M嗎?”
不過這沒有罵醒顔枳,她還是義無反顧選擇住校。
五中的男寝和女寝挨得很近,女寝的背後就是男寝,高中男生的很多行為總是會讓人接受不了,他們拿着手電筒照女寝,似乎還成瘾了。
與學校舉報這件事情也未起太大的作用,不該照來女寝的光還是依舊。
顔枳寝室裡有人氣不過,就直接用喇叭在寝室對着男寝喊:“對面三樓的麻煩要點臉,别再拿手電筒照。”
就這樣放了大概十分鐘,對面很多男生站在走廊上觀看不少還都是裸着上半身的。
“真不理解都要入冬了這些男生還要裸着,是為了秀他們的小肚腩嗎?”顔枳極其無語的吐嘈。
對面男寝的阿姨就是在這個時候來的:“剛剛誰放的廣播,又吵又鬧的。”
“阿姨,他們男生……”放廣播的女生這還沒有說完就被堵住了。
“我了解過一些情況,你們平常不要開靠近男寝那邊的窗戶,你們一開窗那些男生就會被吸引注意力,他們好奇就會用手電筒照你們了。”
“可是阿姨,我們需要通風,我不想被憋死。”
“還有另外邊可以開窗。”
“可是那邊窗戶被栓死了,隻能開一個小縫。”
“那是你們的事情,總之别再用廣播喊了,有事你就去找校領導,讓他們過來,别在這裡擾亂秩序。
周末顔枳回家把這件事情和哥哥以及祁讓複述了遍,還不忘補充:“雖然我知道關窗是為了保護自身安全,可是為什麼隻告訴女生應該如何保護自己,卻不告訴那些男生這種行為是不可取的,沒有人去制止男生呢?”
“枳枳,這個社會總是這樣的。”祁讓遞給她一個剛錄好的柚子,但很顯然小姑娘因為他那句話有些不開心了。
他抓過顔枳的手,把柚子放在她的手上:“别生氣,你聽我把話說完。”
“這個社會總是在喊着性别平等,但卻總在做一些與之違背的事情。我們要保護好自己,别讓自己受委屈。”
“他們用強光照你,那你就以牙還牙,照回去。”
“反正你住在學校裡也不舒服,我去給你辦走讀算了。”顔述想着生活小白就生活小白吧!反正家裡還不至于養不起一個小女生。
再說明明有那個條件,為什麼一定要嘗試一些本身就不會經曆的苦楚呢?自讨沒趣罷了。
這次顔枳沒有拒絕,她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樓思。
樓思一副如我所料的表情開口:“還是說走讀舒服吧!現在開始好好享受吧!”
樓思享受沒享受到她不清楚,反正她自己是半分沒有享受到的。
走讀之後的每天晚上,由于五中晚自習下課晚,要到九點半,顔枳怕黑,自出學校後她和樓思就不同路了。
于是顔述每晚都要來接她。
當然,有時也會是祁讓來。
回家之後還要被按頭補習一個小時。
她真的很多哭無淚啊!
不過在走讀之前,顔枳還幹了一件事情。
走讀的前一個晚上,對面男寝又射過來一束光,她興奮地拿出了祁讓特地給她買的強光手電筒,毫不猶豫地打開窗照回去。
對面的男生瞬間噤聲。
寝室裡有另外一個女生在喊:“幹得漂亮!”
還有一個女生對着對面瘋狂輸出。
至于那些男生之後還有沒有幹過這種畜生事,她身為一個高貴的連讀生自然無從而得之,反正她再也沒有聽過有女生讨論這個問題了。
“感覺當時自己的處理方法好中二啊!傻傻的。”顔枳把這一切講完後還不忘評價一句。
“安啦安啦!誰還沒有趁着年輕幹過一些蠢事啊!” 盧酾聽完後又繼續自己剛剛沒有完成的護膚步驟。
“說到這個我想到以前在互聯網上發過的東西!”
“我當時在互聯網上發過的視頻簡直就黑曆史!”
“我想到那些就尴尬地扣腳趾。”
“别說了别說了,我死去的記憶突然攻擊我了。”
“完了,全想起來了。”
“求一個沒有經曆過互聯網茶毒過的記憶。”
“啊?我沒有手機,所以我沒發過這些啊!”
“羨慕了!”
“淚目了好吧!”
幾個人聊天内容越來越偏,嘴上說着不要在提了,但其實啥都說了,跟裸着站在别人面前一樣。
剛認識堪堪一天的幾個人,此時已經聊得熱火朝天,仿佛認識了幾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