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打電話給他們?”齊縱從警惕地看着她,“我勸你最好不要。”
“哦。”顔枳毫不在意,她又不是小孩子怎麼可能會害怕這麼兩句一點威攝都有的話?
她自顧自地掏出手機,祁縱看她還要撥打電話想要過來搶手機。
立馬站起來往後退:“說實在的,其實我不缺錢,這份工作也不一定非要。但你媽應該幫你找一個家教挺麻煩的,我也不想和你搞得那麼難看,壓根沒必要不是嗎?”
她歎了一口氣,把語氣放軟:“我的脾氣挺好的,我們隻要把你媽布置給我的任務就行,如果提前完成了我甚至可以幫你放哨讓你玩手機,反正你寫了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可能是年前在心理咨詢室待久了,她覺得她現在都要化身為心理輔導,忽悠人起來一套一套的。
齊縱到底也隻是孩子,剛開始也隻是想要給顔枳一個下馬威被這忽悠一通,半推半就的竟然還真聽話地去寫試卷了。
顔枳靠在椅子上盯着小少爺寫題目,心中不免感慨:現在的孩子真的是越來越難帶了。
她去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心中更加佩服那些周遊列國當說客的人,每天說那麼多話真的不會渴死嗎?
因着小少爺在認真做題,她自然也沒有在旁邊玩手機的沖動,就靠在旁邊的椅子上發呆。
原來監考那麼難受的嗎?
但又看到小少爺抓耳撓腮,苦苦思考的模樣,好像監考也挺好的,起碼不用動腦,就是無聊點。
無聊的顔枳就喜歡到處亂看,注意到小少爺貼在一堆遊戲手辦的課表和學校時間作息表,格格不入。
沒想到小少爺還有這樣的癡好。
現在的高中生周末竟然不上課?那麼爽的嗎?那她那些年過的高中生活算什麼?算監獄裡度日如年嗎?
現在的學生怎麼那麼有福氣?連晚自己都不用上?怎麼她讀高中的時候不改革。
回想起自己在學校每天備受蹉跎,回到家還要被祁讓進行心裡折磨,她怎麼那麼慘啊!
以前祁讓和顔述待在家裡給顔枳補課。
顔枳每天在各類題目裡暢遊,尤其是不好的數學和物理。
她也曾手機不離手,後來實在是太差了,顔述下達命令要沒收她的手機。
她當然是誓死不從。
“顔述!你沒有心!不給我手機是想讓我變成山頂洞人嗎?”顔枳喊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顔述無語地看着妹妹發瘋,語氣十分冷淡地開口:“這個階段沒有手機的比比皆是,也沒見他們變成山頂洞人。”
顔枳哽住了,突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麼。
最後抵不住哥哥的強勢,顔枳的手機還是被沒收了。
直到後來祁讓接手輔導她的任務,講究一個勞逸結合。
每次給她布置一份任務,隻要能夠提前完成就會把手機給她,但有一個前提就是要高質量。
以緻于顔枳那會兒特别努力,隻是為和手機溫存片刻。
于此同時成績也突飛猛進。
這樣一回想起來祁讓其實還挺了解她的,很會對症下藥。
思索着事情時間就變得格外的快,她給齊縱導的鬧鈴響了。
她絲毫不手軟地抽過來,也不管齊縱的反應,三下五除二就改完了。
對着和得到的成績單相差無幾的分數,呵呵嘲諷了兩聲:“我撒把米在上面雞考得都比你好。想敲開你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裝的什麼牌子的廢水。”
或許是想到自己補課之旅漫漫,她越罵越上頭,最後總結了一句:“你當初能考上高中是靠家裡關系夠硬吧?”
齊縱大約是生憑第一次被罵,而且中間還一句話也插不進去,整張臉彤紅:“我爸都沒這樣罵過我”
顔枳:……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總而言之齊縱經過一場測試,又經曆了顔枳的怒罵,此時脾氣已經都被磨平。
顔枳也清楚了,這小孩子估計也不是什麼壞人,可能隻是單純不想要補課,又看她是一個年輕大學生所以想要吓唬吓唬她讓她自請離職。
“你給我把你必修一的數學相關書拿出來!”顔枳一掌拍到他的身上,語氣裡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緊接着顔枳就看這個小少爺搬過來一疊書,她捂了捂臉怎麼這麼看啊!
她從裡面掏出來課本,硬生生地從集合開始補。
當聽到齊縱說出:“這不是坐标點嗎?怎麼又變成區間了?”她覺得這個孩子估計沒救了。
她現在很想給顔述發個信息,把這句話轉述給他,告訴他其實當時的自己并不差,起碼自己不考個位數。
她更想去請祁讓吃一頓飯,告訴他那些年他辛苦了。
祁讓不愧是鄰家哥哥,是真的有耐心,而她這個鄰家妹妹随了親哥的性格,耐心不了一點。
顔枳現在無比的理解自己的親哥哥。
九點鐘離開别墅的時候整個人身心俱疲,樓思看到她調侃:“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自己回去讀了一遍高中。”
“那到不至于,隻是覺得自己八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蠢的人。”顔枳坐上了樓思的小毛驢,戴好頭盔。
“你這麼晚回去你不怕你哥問你什麼啊?兼職的事情有什麼好瞞的?真不打算告訴他們?”
“再說吧!他們要是問我,我肯定不會藏,但他們最近回家一次比一次晚,估計我到家都要睡了他們還沒回來!”
于是顔枳回家後和坐在沙發上那個傳說沒回來顔述還有祁讓來了個面碰面。
顔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