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若凡一出錦繡名苑門口，就偶遇了意想不到的人。

現在，李燮牽着丹妮，和喬若凡一起走在路上。

丹妮的存在很好地緩解了尴尬的氣氛，喬若凡低着頭，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

終是忍不住問。

“它叫什麼名字啊？”

“丹妮。”

“男孩子？”

“女孩子。”

“多大了？”

“四個月。”

“呀，”她笑起來，正是李燮記憶中的那個樣子，“那還是個小寶寶呢。”

李燮停住腳步，丹妮也停下了，他輕聲道：“你要摸摸她嗎？”

“好啊。”

“這裡有零食，可以喂給她。”他從随身的口袋裡遞給喬若凡，碰到她的指尖，她沒看他，蹲下哄着丹妮：“好寶寶，好寶寶。”

丹妮興奮極了，開心地吠叫兩聲，無師自通，沖着喬若凡又是轉圈，又是鞠躬，前爪着急去夠她，喬若凡詫異不已。

丹妮也知道是媽媽啊。

李燮笑笑，隻道：“她很喜歡你。”

喬若凡臭屁笑道：“人我不知道，但小動物都很喜歡我！”

丹妮吃着零食，尾巴幸福地狂搖，像是一輛小直升機。

喬若凡摸摸她的頭，誇獎道：“好乖好乖。”

她要站起來，剛擡頭，李燮随身帶了濕紙巾，遞給她擦手，她一愣，接過。

“看來真成奶爸了呀！”

李燮笑笑：“是啊。”

丹妮無憂無慮，剩下是大人的談話時間。

喬若凡把頭發别到耳後，道：“真巧，在這邊遇到你。你經常帶丹妮來這邊嗎？”

李燮沉默半響，決定說實話：“不巧，我來等你的。”

喬若凡一時詞窮，好在李燮下一句話道：“今天我媽來找你了，是不是？”

“……”喬若凡攤手，樸女士，這可真不是她說的。

“她要有什麼為難你的地方，我替她向你道歉。”

“沒事沒事。”

“她今天氣的夠戗，說要回美國。我真要感謝你，苦勸了她幾個月無果的事，早知道見你一面就行了。”

“呃，那……不用謝？”

兩人對視一眼，都笑起來。

李燮心裡還要感謝樸女士，給了他一個機會來見喬若凡。他的一顆心都軟軟的，縱然種種迹象表明，她并不會為他回頭。

但他也沒那麼可憐，李燮想，他有丹妮。

養丹妮顯然是因為喬若凡的建議，但時至如今，他也清晰地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他也樂在其中，無法回頭了。

“Ruby，最近過的好嗎？”

“蠻好的，你呢？”

“我也不錯。”李燮道，指指丹妮，“我在學着做一個爸爸，這個過程已經讓我覺得很幸福。”

喬若凡由衷道：“真為你高興。”

“你呢？最近的生活有什麼新鮮事嗎？”

喬若凡臉上笑意明朗：“很多啊！”

專輯，重組，新節目……還有她即将殺青的愛人。

在路燈下，她望着李燮，他也同樣望着她，像是認識了很久的朋友。

境況不同，心境不同。可以相視心無挂礙地微笑。

“我覺得人生就是一個又一個倒計時，”她突然有感而發，“等待的過程，最終的揭曉……我是說，我也覺得非常幸福。”

*

倒計時第二個24小時悄然過去。

八字胡對自己的收獲感到無比滿意。看着自己手機剛剛拍下的照片，他開始動搖了，要不然回去幹攝影的老本行啊？

他的情侶寫真，再出神片！

偷拍都這水平，他要吹一輩子！

當時他怕被發現，繞路來到馬路對面，恰好喬若凡和李燮所在的拐角處，一輛車經過，濺起路邊積水，男人反應迅速，将身邊的女人和小狗一起護在懷中。

構圖，光影，動感，故事性……都無可挑剔，一個字，絕！

這算是意外收獲。結合上次的約會照片，八字胡很容易想到，喬若凡……是腳踩兩隻船沒錯吧？

可惜喬若凡最終與那個帶着狗的男人分别，一個人回了家。可那又怎樣？他隻用報道圖片反映出的，最直觀最肮髒的聯想。

或許他沒能挖出倒計時背後真正的大料，但是這種花邊素材，八字胡也來者不拒。

剩下最後一天，八字胡再接再厲，就地在豪洲花俶附近安營紮寨，車廂裡彌漫着他不小心踩到的狗屎味，他全然不顧，迷信的覺得，這預示着他“犬神”行動的好彩。

距離倒計時結束已經不到24小時，他在惡劣的情況下在這附近堅守了快一天，然而喬若凡并沒有現身的迹象，直到下午六點。

此時距離倒計時結束僅剩四個小時。

華燈初上，喬若凡衣着考究，出現在樓下，上了一輛加長豪華轎車。那輛轎車繼續朝前行駛，停在錦繡名苑門口，精心打扮一番的簡紅也上了車，轎車重新開動，朝着未知地駛去。

八字胡一刻不敢懈怠，憑借多年做這行的經驗，感覺這趟絕不簡單，耳邊耳邊似乎聽見倒計時……不，他甯願相信是他命運的齒輪轉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