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喬若凡和李燮的婚事，受傷的好像隻有——樸敏慧女士。

“Leo，我再說一遍，婚前協議——”

“已經簽好了，媽。”

樸敏慧狐疑：“真的？”

“真的。”

“她沒有跟你鬧什麼的吧？”

“嗯，有點不高興，不過被我說服了。”

出乎意料的順利，樸敏慧始料未及，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

那邊略帶敷衍：“這邊很晚了，媽，我先挂了，有事給我留言。”

不等樸敏慧再說話，李燮挂了電話，留下一段冷漠的忙音。

“……”

她唯一的兒子跟随新婚妻子搬去了遙遠的中國，想想她就來氣！莫不是什麼蠱惑人心的花蛇？幸好她耳提面命，反複強調婚前協議未雨綢缪……

她不知道的是，按照身家來看，她的寶貝兒子才是那個應該提防的“花蛇”。

一起回到中國後不久，李燮輾轉通過甯曉薇，把自己簽了字的婚前協議交給喬若凡。

自從回到國内，喬若凡胃口漸開，神采奕奕，早孕反應不再那麼嚴重，她豐腴了一點，頰邊肉肉多了一些，有點像是回到了4D的嬰兒肥時期。

喬若凡從他手裡接過文件，一頭霧水。

“這什麼？”

“婚前協議？”

“……甯曉薇逼你簽的？”她立刻想到。

“沒有，我想簽的。”

“簽這個幹嘛……”喬若凡無語，“你不怕我跟你離婚呀？”

李燮：“……當然不是。”

他有點無奈。

“還有，别提那兩個字。”

喬若凡：“哪兩個字？——離婚？”

“……”

她湊過來，戳了戳他繃緊的頰側，沒心沒肺地笑道：“看不出來嘛，你還挺迷信的。”

李燮無法否認，他可能有點。

喬若凡很快覺得，她應該學着點，至少心存敬畏。比如，她總是挂在嘴邊的——“我也沒想要那麼有錢啊！”

經濟開始下滑，股市一蹶不振，她最近的幾筆投資項目表現難以讓人滿意，星慈投資的電影公司像個無底洞一樣吸金。而于此同時，她的演藝演藝生涯陷入停滞，籌備中的新專輯創作也毫無進展——可是她挺着大肚子，好像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完了完了，我不會破産吧？”她對甯曉薇道。

“我覺得是那個婚前協議導緻的！影響了我的财運！”

一直以來，喬若凡覺得自己成功的秘訣，“悶聲發大财”，最忌諱大肆宣揚。而白紙黑字的婚前協議，成了她對已有的财富傲慢的罪證。

甯曉薇聞言翻個白眼。

喬若凡這幾年積累下來的财富是一個恐怖的數字，夠她幾輩子花用不盡，哪有那麼容易破産？投資有漲有跌，關鍵是有跌……在現在這個市場環境下，早該習以為常了！

不過她也能理解好友為什麼突然的恐慌。

回國之後的喬若凡，世界突然變得很小，因此對她手頭擁有的一切格外關注起來。除了甯曉薇，她幾乎沒有什麼社交活動，有時看到4D重組一類的月經新聞，她盯着手機屏幕看一會，又扣下了；回國前一檔周末綜藝有意接觸她當常駐MC，也不了了之。

她怕被拍到，連出門都很少，天天貓在家裡，過着豪門貴婦一樣的無聊生活。怪她太有偶像自覺呢，又或是自不量力，害怕被狗仔拍到，傳出什麼“為大佬誕下私生子”的離奇傳聞，實則她消失在大衆視野裡，已經很久了。

“你打算怎麼辦？”甯曉薇問她，“隐婚隐育？”

喬若凡有氣無力地回答：“不知道。”

意外的孩子，意外的婚姻，她倒不是後悔，隻是要花時間重新思考有他們之後的，她的未來。

壞消息——現在還全無頭緒。

“我隻知道，”喬若凡道，“反正不是這個。”

她說着，點點桌子上，甯曉薇之前拿給她的，某婚育觀察綜藝的台本。

她還不知道什麼是她想要的，首先明确的是，什麼是她不想要的。

甯曉薇便吞回了，讓喬若凡和李燮公開的建議。

“我說，你平時多找人玩玩，叙叙舊什麼的——嗯，我就說4D的那些人。”

喬若凡聞言一愣，又幹巴巴道：“算了，她們那麼忙，哪有時間……”

她想到王子黛和朱瑾菲，光芒萬丈的星途，忍不住縮進自己名為“自卑”的殼子裡。

甯曉薇皺起眉頭，忍了忍，道：“還有阮淩啊！”

“你忘了，她也結婚生小孩了，最近找到我，準備跟星慈簽約，想要複出。你和她應該很有得聊的。”

喬若凡頓一頓，想要回絕，半晌，又道：“好吧。”

事實證明甯曉薇是對的。

喬若凡重新和阮淩建立聯系，果然很有共同話題，兩人在團期間關系就不錯，這下更是熱絡。

而且，說句很現實的，幸福是比較出來的。

第一眼再見阮淩，喬若凡吓了一跳，她的狀态不怎麼好，雖然還年輕，但精氣神明顯滄桑了，眼圈總是泛着青，精緻的妝容像是浮在臉上，她20出頭結的婚，如今快十年了，婚姻一直在消耗她。也沒什麼硬撐的必要，過的好不好，其實外人看一眼就懂了。

阮淩常年在貴婦圈外圍打轉，總也融不進去。自從知道喬若凡也結婚了，如今正在待産，阮淩便像找到了盟友一般——誰說不是“娘家人”！不久便大倒苦水。喬若凡也不由得分享了一些自己的婚後生活，但是很快就發現，盡管她沒有那個意思，可是事實導緻她表現的就像炫耀一樣，幾次之後，她選擇了閉緊嘴巴，做一個傾聽者。

她從阮淩那裡提前學到了産後恢複，輔食制作，學前機構……一些隻有過來人才知道的一手經驗，也不乏一些貴婦圈内的不傳之秘，房中術，查老公出軌，智鬥小三小四……等等。

喬若凡聽完覺得腦子嗡嗡的，不由得打斷道：“淩子，不然還是說說你自己吧。”

“我？”

“對啊，從現在開始，都不許提老公和孩子了！”喬若凡道，馬上抛出一個話題，“我聽曉薇說，你打算簽約星慈的MCN，你今後打算做什麼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