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請太後幫忙問問太子,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
太後還安慰她,說孩子們長大了,個人有個人的心思,讓她不必放在心上。
淑慧大長公主找不到原因,隻能姑且這樣想了。
可就在剛剛,親眼目睹了一場沖突,淑慧大長公主忽然福至心靈,好像抓住了一點什麼。
再想到,今日這一場春日宴,本來就是太子讓她出面辦的,籠在眼前的迷霧終于散開。
真相呼之欲出。
都怪她當初沒眼色,捅了馬蜂窩都不知道,這會兒見太子給她賠罪,哪裡敢受,忙說沒事。
一邊安撫太子,一邊暗戳戳把石靜往太子那邊推了推,然後不由分說,帶上身邊一衆吓得花容失色的貴女,匆匆進了垂花門。
衆貴女來參加春日宴,可不是為了陪伴淑慧大長公主,都是沖着太子來的,不然也不會清一色都穿漢服。
太子妃早已内定,不會輕易更改,她們是不敢想了,可兩個側妃之位仍舊空懸。
哪怕李氏為太子生下一兒兩女,如今肚裡又揣上了,到如今也隻是個上不得玉碟的小格格。
可見太子對她并無多少情意。
不過與未來的太子妃相比,李氏還算好的,至少沒聽說太子對她惡語相向,公開表示不喜。
太子對太子妃的不喜,昭然若揭,京城的貴女圈和貴婦圈都傳遍了。
太子天人之姿,身披儲君的強大光環,不知是多少貴女的深閨夢裡人。偏他不喜未來的太子妃,也對為他生兒育女的李氏沒有多少情意,非常容易給人一種錯覺,好像自己還有機會受寵。
于是在太子妃内定的情況下,兩個側妃名額的争奪依然十分激烈。
側妃雖然是妾,可太子滿周歲便是太子,以皇上對太子的疼愛,繼承大統是早晚的事。
皇上的妾還能算妾嗎,那都是後宮尊貴的娘娘,但凡有适齡女兒的人家,誰不想分一杯羹。
所以太子有可能出席的宴請,沒有哪一處不是人滿為患,就連淑慧大長公主這個老寡婦辦的春日宴,那也是钗環叮當,衣香鬓影。
奈何人群剛剛被賽馬驚到,有人掉了钗環,有人弄髒了衣裙,甚至有人跑丢了鞋,實在沒法見人。
這會兒再看早已被内定的太子妃石靜,感覺她像提前接到了賽馬的通知。穿着如此輕便簡約,莫說受驚,就是圍着院子跑上兩圈,都不至于如她們這般狼狽。
跟着石靜一起過來的寶珠也是這樣想的。她在剛才受驚推搡時被人踩髒了繡鞋,心中再不情願也隻得跟着淑慧大長公主去後院休整。
上回在赫舍裡家老夫人的壽宴上偶遇太子,太子還誇她穿漢服漂亮來着。她今日過來刷臉,務必要給太子留下更加深刻的印象,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對方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
等女眷們走進垂花門,太子朝身後掃了一眼,吓得跟來的随從慌忙告退,很快消失。
杜若和芳芷心慌慌,齊齊看向石靜,見自家姑娘點頭,才如蒙大赦告退離開。
剛剛垂花門外,摩肩接踵,環肥燕瘦,隻一瞬就剩下兩個人,一匹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