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手腕被人拉住,聽他強硬道:“走,我帶你進宮,到皇上面前把話說清楚!”
男女力量懸殊,石靜穿過來之後滿腦子都是宮鬥朝鬥,從來沒想過還有武鬥的戲碼,很快被他連拉帶扯出了涼亭。
回頭看見榮憲驚慌的臉,石靜遞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對她道:“勞煩公主替我看顧兩個妹妹,等會兒我來接她們。”
榮憲公主臉上的表情這才緩和下來:“掌珠,有話好好說。”
石靜朝她點點頭,便被胤礽帶走了。
胤礽來時帶了不少随從,現在卻一個都看不見。眼看路越走越偏,也不是進宮的方向,石靜急起來:“這不是進宮的路,你要帶我去哪兒?”
胤礽也不回答,隻是拉着她朝前走。石靜腕骨細瘦,沒有多少肉,哪裡經得住他這樣不管不顧地拉扯,才走出一段路就疼得不行。
石靜抿唇,用盡全力才将手腕從他掌中掙脫。又怕他把自己丢在這個不認識的地方,手腕掙脫的同時上翻,與他的手掌交握。
握住他的手感覺還不夠牢靠,自作主張地将手指一根一根探入對方的指縫,成功與他十指相扣。
手被牽住的瞬間,胤礽額角的青筋莫名跳了一下,心跳卻跟着漏了半拍。
下意識放慢腳步,遷就着她的步伐,然後指縫被涼津津的觸感填滿,心好像也被填滿了似的,有歡喜溢出來。
這下連步幅都變小了,讓她不用小跑也能輕易跟上來。
在某個轉彎處,急急掉頭,石靜猝不及防,撞了上去,剛好撞進對方的懷抱。
走出涼亭的時候,幂籬被胤礽扣在了她頭上,系繩都沒來得及系上。此時受到撞擊,幂籬落地,石靜想要去撿,垂領窄袖衫的垂領一下被拉平,露出一小截細白的鎖骨。
在那截鎖骨的肌膚上,赫然出現一片淺淺的紅痕,就像雪地裡落下的一朵紅梅,隻不過顔色比從前淺淡許多。
是他記錯了位置嗎,原來那個吻痕不在脖頸,而是在鎖骨上嗎?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還在。
想起那個絕望又混亂的夜晚,他闖進她的寝屋,把她壓在拔步床上親吻,扯掉肚兜,撕爛小衣,在她的隐忍和順從之下草率地完成了自己的成人禮。
那晚他在她身上留下的,遠遠不止這一小片啃咬過的紅痕。
若不是她被弄疼之後咬了他肩膀一口,他都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罷了,那一晚過後,除了自己,她還能嫁給誰呢?
“你要帶我去哪兒?我……我走不動了。”石靜吓了一跳,慌忙推開他。
胤礽任由她推開自己,垂眼看過去。她似乎發現不妥,早已整理好衣襟,正用寶石般灰藍色的眼睛警惕地看着他。
像一隻炸了毛的小貓。
那晚是他的第一次,很快結束,快到她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
哪怕她不願意嫁給他,他也會娶她,必須娶她,為自己那一晚的任性負責。
又找到了一個遷就她的理由,胤礽朝周圍看看,轉過身背對着她蹲下,冷冷道:“上來,我背你。”
石靜:抽什麼風!
早知道除了拼腦力,還要拼體力,她就該早早把身體練好,不至于才走出這一小段就雙腿發軟。
按理說他是太子,而她隻是臣女,她不敢讓他背才對。可小時候,她身有熱症,夏天不愛出去玩,他來找她,想帶她出去,就會像現在這樣誘惑她。
“知道你夏天懶怠動彈,也不用你動彈,我背着你。”
他說到做到,不用身邊服侍的幫忙,當真全程背着她。
她趴在他背上,哪怕被陽光炙烤,也神奇般地不覺得熱,倒是把慈甯宮和毓慶宮的奴才們吓得滿頭大汗。
這回石靜也沒客氣,輕車熟路地趴在他背上,問他:“回去看賽龍舟嗎?”
胤礽對賽龍舟完全失去了興緻,見問想了想說:“我記得西苑有個膳房做水烏他和甜碗子特别好吃,好像就在這附近。”
跟着他一路小跑來到這裡,石靜嗓子眼兒都快冒煙了,正想吃點什麼解解暑氣,聽他一說立刻來了興趣。
“再往前走一點,好像在槐樹林後面。”
她指揮,他按照她指揮的路線走,很快找到了那處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