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曉急忙打岔,“難道是肖穎?你看她現在跟個活閻王一樣,殺人不眨眼,我記得她以前不是這樣的。”她想到上午的事情,打了個寒顫。
李詩琴沉思着,她繼續翻閱着筆記。
“肖穎确實有嫌疑,”她低聲說道,“我的筆記本上記錄了後續的情況,肖穎在這件事之後刻意避開我,逐漸與我疏遠了。”
向丹翻動班長的筆記本,将本子向前推了推,用手指着其中的内容,說道:“大家看這裡,8月26日發生蒙面人持刀殺人事件,第二天我們班有同學缺席。”
“是誰?”李詩琴順着向丹的手指望去,目光落在筆記本上的那個名字上,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睜大。
向丹、孫小小和趙曉同時看向李詩琴,向丹幽幽吐出一個音調,“你。”
李詩琴再次翻閱手中的筆記本,發現上面沒有8月26日之後的記錄,“看來我極有可能是蒙面人持刀殺人事件的受害者之一。”
李詩琴緊鎖眉頭,繼續說:“蒙面持刀者會不會和周雅有關,又因為蒙面持刀殺人事件而引發了後面的爆炸事件,或者說這個爆炸案的兇手和蒙面持刀者是同一個人,這三個案件肯定有關聯,不然很難解釋這些事情連續發生,我可不相信什麼惡魔之咒。”
“班長的筆記本有寫死的兩個人是誰嗎?”趙曉問向丹。
向丹搖頭,“筆記本上沒有記錄,但我們可以确定的是,你肯定還活着,否則你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孫小小舉手插話,“關于周雅的線索,我還知道一點,我聽說周雅她媽媽身體一直很不好,治病花了很多錢,家裡欠了一大筆債。”
趙曉挑起眉毛,“你怎麼知道這些?你和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親近了?她家的情況你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拜托,我可是校園百曉生,沒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好嗎!”孫小小像一隻驕傲的孔雀,挺起胸膛,彰顯着自信。
孫小小接着說,“張海林找周雅的麻煩被發現,周雅父親還來學校鬧過了,我當時正好在辦公室,便悄悄地聽了一會兒,周雅父親當時可生氣了,說他女兒來學校是來讀書的,不是來受欺負的,你們做老師的能不能辦點事?對着年級組長罵了好久。”
“按你的說法,周雅父親應該很在乎周雅,蒙面持刀人有沒有可能是他?”李詩琴問。
向丹輕輕搖頭,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疑惑,“這真的很難說,周雅的母親身體狀況不佳,我可以理解,但為什麼周雅的父親從未出席過家長會?”
“确實令人費解,難道周雅的父親憤怒并非源于女兒遭受欺淩?”目前找到的所有線索都已攤開在桌面上,肯定還有遺漏的線索,李詩琴将所有線索重新重讀一遍,果然發現新的問題,“我明白了。”
“你發現了什麼?”向丹問。
“周雅是8月9日失蹤,屍體8月12日被找到,而蒙面人持刀殺人事件為8月26日,如果蒙面人是周雅父親,為什麼他會得知女兒死後,忍耐15天才動手?”
“所以蒙面人和周雅沒有關系?”孫小小問。
“也不能就這樣排除她的嫌疑。”向丹思考片刻,看向李詩琴,“我建立一個假設,孫小小你說周雅她家為了周雅母親的身體不惜傾家蕩産,說明周雅父親肯定很愛周雅母親。
有沒有可能是因為周雅的死導緻周雅家發生了其他變故,比如周雅母親傷心病重,甚至直接死亡,後續調查也不知緣由的停止,失去妻女的周雅父親才會崩潰,持刀殺人。”
李詩琴點頭贊同。
趙曉也點頭,“很有可能。”
孫小小一臉茫然:“為什麼有這樣的推測?你們都明白了?我不明白。”
李詩琴說:“破案就是要大膽假設,小心推測,很合理。”
趙曉耐心為孫小小補充說明,“周雅的父親既要忙于工作,又要照顧妻子,因此分身乏術,無法參加周雅的家長會,這一點便足以證明。
周雅的父親會因為女兒遭受欺負而前往學校與老師溝通,這表明周雅的父母并非對她漠不關心,而是确實沒有額外的時間和精力參加家長會。
周雅去世後,她的父親甚至沒有時間沉浸在女兒離世的悲痛之中,如果我們一定要把周雅父親和蒙面人聯系起來,那就隻有一種可能,周雅的母親也死了。”
聽完趙曉的解釋,孫小小舒展開自己皺起的眉頭,“原來是這樣,我現在也明白了。”
李詩琴繼續問:“班長的本子裡有提到爆炸案的事情嗎?”。
向丹邊看邊說:“沒有,可能因為爆炸的地方在女生宿舍,所以班長沒記錄。”
在灰暗的天幕下,校園的一隅顯得格外沉寂而壓抑。
一縷不為人察覺的陰風拂過,伴随着一個黑影在窗外走廊上的蹒跚步伐,它無視了周圍的一切,以一種近乎挑釁的姿态,緩緩向教室逼近。
最終,這個黑影在衆人驚愕的目光中,毫無顧忌地踏入了教室,正是衆人以為早已被淘汰出局的張海林。
他若無其事地走向李詩琴,又坦然自若地抽了一把凳子坐在了李詩琴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