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發展又一次偏離了正常的軌道。
“咔嚓。”随着手铐閉合的聲音響起,一切似乎都已塵埃落定。
當她終于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時,她已經被捕了,當場被抓,罪名是涉嫌謀殺。
她現在的身份是監察組1組後勤員甄甲,趙明宇無法參與自己組裡人的審訊工作。
在昏暗的審訊室裡,刺眼的燈光無情地打在林文佳的臉上,她才開始慢慢思考起眼前發生的一切。
祝亭亭死了,她今年才26歲,她的真正身份是麓山市南麓區治安局分局唯一的女性治安官。
六年前,她卧底進入異端組織【太陽女教】,五年前卻突然失蹤,從此音訊全無。
難怪祝亭亭和趙明宇之間的關系顯得有些微妙,原來他們之前是同事。
失蹤長達五年的祝亭亭突然出現,并且死在了基地内。
目前,審訊人員開始懷疑,過去五年裡,這位看似平凡的後勤人員甄甲可能在暗中非法拘禁了祝亭亭。今天,祝亭亭意外逃脫後,為了防止罪行敗露,林文佳殘忍地将其殺害。
然而,【太陽女教】的成員全為女性,因此甄甲被排除在【太陽女教】的卧底嫌疑人之外。
林文佳不得不對監察官豐富的想象力表示佩服,他們甚至在未确認她真實的身份和性别的情況下,僅憑推斷就得出結論,真是省事。
無論監察官問什麼問題,林文佳都保持沉默,隻是不停地搖頭,因為她真的對這一切一無所知。
“人是我殺的,我承認,是我殺了她。”面對祝亭亭的死亡,她坦然地供認不諱。
沒必要在這些人身上浪費時間。
監察中心原本就是一座監獄,由于甄甲的合作态度良好,省略了額外的程序,林文佳以“甄甲”的身份被直接判處監禁,她的後勤職位和配偶權益也被剝奪,至于監禁的具體期限,目前尚未确定。
林文佳并未進行任何抵抗,她低垂着頭,頭上覆蓋着遮擋視線的布袋,全程順從地配合押送。
隻是她時不時發出怪異的笑聲,這讓押送她的獄警認為她是個心理扭曲的變态,覺得非常晦氣,避免了與她身體的過多接觸。
獄警将她押送至牢房,扯下麻袋,解開手铐後便迅速離開。
重獲光明,林文佳适應了一會兒光亮,環視四周,看到自己的獄友,她再次露出笑容。
她的獄友不是别人,正是殺害裴珍的兇手齊安。
當你看不清過去,說不清現在,那你就隻能向前走,前方一定有答案。
齊安縮在角落,目光空洞地盯着天花闆,仿佛整個世界都與他無關,對于這位新來的室友,他完全沒放在心上,一動不動,像一尊雕塑。
在污染爆發之前,這座監獄是用來關押那些極其兇殘的犯罪分子的,根據他們的危險程度,從低至高分為A、S、S+三個級别。
為了防止暴力事件的發生,犯人們都是被獨立關押的。
以她和齊安的情況來看,他們甚至連A級犯人都算不上,即便将他們關押在一起,問題也不大。
她不禁好奇那些極度危險的犯人究竟危險到何種程度,不過這也同樣是一個極其危險的念頭,或許在這件事上還是保持無知為好。
監獄的房間是封閉式的,頂部裝有高效的換氣裝置,以确保空氣流通。
門的中間偏上的位置有一道小窗,可以從外面打開,用來與門外的人進行交流和查房。
門下靠近地面的地方,也有一個可以從外面打開的窗口,那是用來送飯的。
房間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完全聽不到這個房間外的聲音,這也意味着其他房間同樣聽不見這裡的聲音。
林文佳不由得感慨,這麼好的裝修怎麼就用在了監獄上呢?
她将目光轉移到角落的齊安,這個齊安的情況與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樣,他一直在角落看着天花闆發呆,滿臉愁容,眼角微紅,似乎剛剛哭過。
這就有意思了,一個為了私欲殺害自己妻子的人渣,難道會感到愧疚嗎?答案是,不會。
可齊安這幅模樣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你是齊安嗎?”
齊安緩慢地将目光移至說話的人,輕輕“嗯”了一聲,然後又繼續朝着天花闆發呆。
林文佳壓抑住自己想要抽打這種人渣幾巴掌的沖動,還是耐心地詢問,“齊安,我想知道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你究竟為什麼要殺了裴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