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苗被自家主人派遣出去調查外界真正的真實狀況,雖然不太明白自家主人為何突然對“外界”的情況有所疑慮,但它知道,主人從未輕易做出決定。
它的主人,名為黃芊,遺憾的是,由于某些原因,她對自己的身份極為排斥,因此在這個世界中一直借用他人身份生活。
而黃芊唯一能夠信賴的,便是它。
當然,這是它自認為如此。
可惜它還是太弱了些,離開基地沒多久,它就被一股濃重的污染吞噬,意識逐漸模糊,最終墜入一個未知的領域。
當它回過神來,它發現自己不再是“它”,而是“她”。
未知領域中的大地之力雖被污染,但的确強烈到讓她能夠真實存在,不再是能量體。
眼前的畫面逐漸清晰,耳邊瞬間被喧鬧聲淹沒。
賭場的裝飾極盡奢華,深木色的牆壁上挂着傳統的水墨畫,紅木桌椅雕刻精緻,宮燈散發出柔和的光暈。
但這種雅緻卻被一種詭異的氣息所籠罩。
空氣中彌漫着濃重的血腥味,混合着欲望與絕望的氣息。
賭客們的臉上挂着扭曲的笑容,眼中閃爍着怪異的金黃色光芒,如同一群饑餓的野獸。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發現自己穿着一件色彩鮮豔的旗袍,刺繡精美,花紋繁複,似乎完美地融入。
【請各位注意,有新成員加入對局。】
喧鬧的室内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了下來,目光齊刷刷地投向她,眼中閃爍着怪異的金黃色光芒。
她從這些人的瞳孔中看清了自己的摸樣,是黃芊的摸樣。
她再次低頭看着自己的手,纖細的手指、白皙的皮膚,甚至連指甲的形狀都與黃芊如出一轍,她摸了摸自己的臉,觸感真實得讓她心驚。
“我現在是……黃芊?”她喃喃自語,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既然……主人不喜歡這個身份,那她借用一下……應該也沒有關系吧?
内心湧動着興奮和不安。
那,她現在就是……黃芊。
很快,大家都無視了她的存在,各玩各的。
一位風姿綽約的女人向她款款走來,烏黑亮麗的秀發用精美的發簪高高盤起,身穿一件華麗的旗袍,完美地勾勒出她那曼妙的身姿,手中握着一把精巧的小折扇。
女人給她一個号碼牌28,上面還有殘留的血迹,“這是上一個28号留下來的,本來是我的隊友,不過可惜,死了。”
“隊友?死了?”難怪這麼大的血腥味。
“對,他和别人賭輸了,然後被吃掉了,你要小心,這裡,有一些可不是人類。”
黃芊抿嘴,不敢多說,因為她就不是人類……
“想着活下去嗎?”女人用小折扇擋嘴。
黃芊點點頭,她還有任務在身上呢。
“那就賭,隻要赢了賭場主人就能出去。”
黃芊還是乖巧地點頭。
女人将她拉到一個牌桌前,黃芊一眼認出那是一張麻将桌。
“麻将?”她有些意外。
女人微微一笑,用折扇輕輕點了點桌面,“規則很簡單,無論牌面大小,先胡牌者獲勝,輸了的人……可能會成為别人的‘食物’。”
黃芊心中一緊,目光掃過牌桌旁的觀衆。
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貪婪與期待,顯然已經将她視為獵物。
“幾局幾勝?”她強裝鎮定地問道。
女人輕笑一聲,“這取決于你。你可以選擇一局定勝負,也可以一直賭下去,直到你赢的局數為1——或者死。”
黃芊深吸一口氣,還是點點頭。
她坐下,雙手輕輕放在桌面上,麻将桌發出輕微的嗡鳴聲。
牌局開始,黃芊摸起第一張牌,指尖傳來一陣刺骨的寒意,目光掃過另外三位對手,卻發現他們的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笑意。
“遊戲開始了。”女人用折扇掩住嘴角,輕聲說道:“祝你好運,28号。”
黃芊熟練地開始摸牌,她的運氣不錯,三輪摸牌都是她所需要的牌,經過三輪後,她迅速地将不需要的雜牌丢棄,很快,她就進入了聽牌狀态,手中的牌型為一二三筒,七八筒,四五六萬,兩個五萬做将牌,胡六九筒。
真正的高手在打麻将時,通過觀察和記憶,能夠在短短幾輪牌局中迅速掌握對手們各自需要什麼牌,以及他們可能會胡什麼牌。
對手的技術實際上并不出衆,運氣平平無奇,目前的局勢,很有可能隻有她一人處于聽牌狀态。
按照這種情況,她很快就能離開。
不過很快,她察覺到異樣:左右兩邊的玩家出牌似乎毫無策略,時而打出條子,時而打出筒子,時而又打出萬子,唯有對面的玩家在有序地舍棄自己不需要的牌。
黃芊對面的玩家微微一笑,喊出了“碰!”然後丢棄一張雜牌。
連續碰了四次。
現在這種情況,對面的玩家無需擁有任何将牌,隻需單獨吊到一張和手中一樣的牌即可宣告胡牌。
局勢突然發生逆轉,她知道她輸定了,黃芊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三人,終于明白。
她被算計了。
他們之前看似雜亂無章的出牌是在确保手中牌的多樣性。
他們的真正目的是等待黃芊聽牌的那一刻,确定黃芊要胡的牌,然後避開黃芊要胡的牌,将所有牌集中給其中一人,又為了防止黃芊改牌型,确保他們的勝利,利用碰牌的機制不給黃芊有改牌型的機會。
因為無論他們中的誰獲勝,結果對黃芊來說都是失敗。
黃芊左側玩家,“八萬。”
黃芊對面的玩家笑容已經完全抑制不住,“嘿!不好意思,單吊八萬,我胡了!”
黃芊将手中的牌随手一推,不自覺地翻了個白眼,依賴如此拙劣的手段來取勝,有什麼好高興的。
不過,他們怎會如此精準地掌握她和彼此需要什麼牌,難道牌上被做了标記?
她環顧四周的圍觀者,她看向四周圍觀的人。
他們都是一夥的,還是說圍觀的人中有人給他們傳遞暗号。
等等,難道是“蟲群意志”?!而眼前的這些人都是蟲子僞裝的?
黃芊輕蔑地冷笑,“我還以為你們有多厲害,結果不過都是些下三濫。”
女人輕聲安慰黃芊:“哎呀,28号,怎麼突然生氣了?和和氣氣才能赢。”
黃芊斜眼撇了一眼女人。
無語。
隻要确保他們無法窺視自己的牌面,即便對手們互相喂牌,她依然能夠取勝。
黃芊脫下外套,仔細地折疊好,覆蓋在自己桌子的一側。
摸首牌時,每人一次性抽取四張牌,兩張疊放在一起,即便牌上做了标記,旁觀者也隻能看到其中兩張。
她迅速将手中的牌隐秘地藏于衣物之下,從而巧妙地掩飾了自己的牌面。
對面的三人有些手足無措,彼此對望,顯然被黃芊的行動擾亂了原有的計劃。
黃芊笑了。
她無需查看牌面,僅憑觸摸便能辨識出自己的牌。
對面三人已經無法知道黃芊的牌面,打起牌來開始不那麼果斷,他們急速的想将牌喂給其中一人,從而忽視了黃芊的組牌情況。
黃芊勾唇一笑,“嘿,不好意思,我胡了。”
緊接着,黃芊又如法炮制地赢得了第二局。
她得意的嘲笑對手,“就這種水平也敢出來吃人?我看你們還是再回去苦練幾百年吧!”
話音剛落,桌邊的另三個人瞬間被人群拖走啃噬。
女人優雅地繞過黃芊,愉悅地欣賞着眼前的戲劇,目光投向黃芊,眼神愈發深邃,“沒想到你挺厲害的。”
“哼!那當然。”黃芊驕傲地擡頭。
女人猛地湊近,“你身上有一股熟悉的能量,我們是不是見過?”
黃芊擡頭仔細打量眼前的女人,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
女人耳骨上三個銀色的小環微微晃動。
有點眼熟。
她在這裡認識的人并不多,讓她想想在哪裡見過來着……
!!!
“你是肖穎?!”
“哦,你認識我?”女人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她那雙笑眼裡隐藏的不僅是溫柔,更是滿滿的算計與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