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秦姝就準備好了。
臨走時,天還未亮,秦母和秦父站在門口,淚眼汪汪。
看到自家父母這個模樣,秦姝原本還有幾分困意的,這會都變成了無奈:“爹娘,我就去一日,晚上就回來了。”
秦母聞言,連連點頭:“袋子裡給你裝了酥餅,要是餓了就拿出來墊吧墊吧,出門在外千萬别委屈了自己。”
聽到秦母的話,秦父也立即附和道:“就是!生意談得攏就談得攏,談不攏就算了,咱們不做他們生意都行,可千萬别受欺負了!”
秦姝這才算知道,為什麼自家酒坊這麼多年都岌岌無名了。
“好了!爹娘,天色還早,你們回去休息吧!我先走了!”秦姝背上自己的竹簍,邊走還不忘用力地朝秦父秦母揮手再見。
終于坐上了去省城的驢車,秦姝才長舒一口氣,掏出自己口袋裡的酥餅來吃。
酥餅脆脆的外皮一咬即碎,看得一旁的陳勇默默咽口水。
注意到陳勇的眼神一直在自己手上,秦姝遲疑地将懷裡的酥餅遞了一塊給陳勇,邀請道:“陳阿哥還沒吃早飯吧,要不來一塊?”
陳勇不好意思地笑笑:“這怎麼好意思呢……”
然而手上的動作并不含糊,秦姝甚至都沒怎麼看清,東西就已經到對方嘴裡了。
“呵呵……”
對此,秦姝隻能讪笑兩聲。
隻是心中對陳勇介紹的這門生意,更不放心了些許。
等到省城時,天也已經亮了,秦姝背好竹簍,興沖沖地看着陳勇:“陳阿哥,我們出發吧!”
陳勇點了點頭,帶着秦姝出發了。
一路上,秦姝也打聽了不少自己馬上要談生意的這戶人家。
主家姓趙,家中孫女才出生幾日,便要預備着滿月酒了。而陳勇說的這位管事姓李,之前陳勇在他家做工時,有幸攀談過幾句,又在一起喝過酒,所以也算有幾分交情了。
“桑桑啊,不是阿哥我說大話,你若真有本事談成這門生意,那可是三年五載都不愁咯!”
聽到陳勇在那自誇,秦姝笑笑:“陳阿哥說笑了,一戶人家酒宴訂酒最多二三十壇,即便談成了,哪能三年五載的不愁生計呢!”
聽到秦姝的話,陳勇卻是不太認同,一臉果然是小姑娘沒見過大場面的樣子,搖頭歎息道:“桑桑,平時看你多機靈的一個人,這會怎麼就犯軸了呢?你想啊,你若是和管事的攀上交情,以後家裡凡是要用酒的時候都找你,可不就是三五年的生意嘛!”
“所以啊,待會機靈點啊!”
陳勇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很快就到了一戶人家的後院側門。
陳勇讓秦姝在原地等着,自個上前同守門的護院攀談了幾句。
不一會兒,那護院就将門開了一條小縫,自個先進去了。
陳勇本想跟着進去,卻被另一個人攔住了。
陳勇臉上閃過幾分尴尬,随後退到秦姝身側,讪笑兩聲:“通,通報去了,一會兒就出來。”
秦姝雖然平時聽到的,都是旁人對陳勇不太好的評價,本來心中還有幾分忐忑。這會卻看到陳勇辦事也還算有幾分靠譜,秦姝心裡對陳勇也放心了些許。
果然過了沒多久,護院就出來。
陳勇剛要上前,就聽到護院說:“李管事出門去了,你們晚些時候再來吧!”
“我們明明約了今日上午啊!”陳勇一聽,下意識就上前。
卻被護院拿着棍子攔下來了,語氣也不是很好:“這我們怎麼知道,出去了就是出去了,你們晚些時候再來吧!”
被當衆下了面子,陳勇也有幾分怒氣了,正要發作,卻被秦姝攔下來了:“敢問兩位大哥,李管事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對方不屑地回了一句,就沒再理秦姝兩人了。
見陳勇還要理論,秦姝連忙拉着陳勇離開了。
“這些人什麼态度嘛!”
走出二裡地後,陳勇撇開自己的袖子,不忿道。
秦姝見狀,反過來安慰道:“人家李管事或許真的臨時有事出去了呢?等等就是了。”
陳勇聞言,即便吹胡子瞪眼,也隻能自己默默受下這氣了。
“總之謝謝陳阿哥想着我,陳阿哥還沒吃早飯吧,我請你吧!”
不管這樁生意成不成,但是陳勇總歸是好心,請陳勇吃頓早飯也算是答謝了。
“既然桑桑你開口了,我就不推辭了。”陳勇笑笑,然後找了一處面攤坐下。
“老闆!來兩碗三鮮面,再上一份紅糖蒸糕!”
這點菜的利落,可不像是要推辭的模樣。
“老闆一碗就夠了!”秦姝連忙補充道。
陳勇聞言,不解地看向秦姝,秦姝趕忙解釋道:“我就不吃了,陳阿哥,我不餓。”
聽了秦姝的解釋,陳勇也沒多說什麼。
很快老闆就将陳勇點的東西上齊,秦姝付了錢之後,就對陳勇道:“陳阿哥,反正李管事一時半會也不回來,我想着我難得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