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秦姝……
鄭多财一想到這個可能,腦海裡就浮現出秦姝平時兇自己的模樣,吓得連忙甩頭将這個可怕的想法甩出去。
秦姝無奈回頭,就看到鄭多财坐在原地發瘋了一般甩頭,頓時嫌棄地皺起了眉,用腳踢了踢對方的椅子:“你瘋了?”
語氣裡充滿了譏諷,一下就讓鄭多财回神。
“不行!”
鄭多财突然喊着一聲,把秦姝也吓了一跳。
過了半晌,見鄭多财确實沒有什麼異常,秦姝這才松了一口氣:“什麼行不行的,去吃飯了!”
鄭多财反應過來後,也暗自長舒了一口氣。
這種可怕的想法還是不要有。
秦姝最後還是留在了程家吃飯,考慮到秦姝說的話,程宥禮特意在後院放了桌子,讓秦姝和鄭多财單獨在後面學習。
這樣一來,秦姝确實想不到什麼其他的理由逃避學習了。
鑒于鄭多财的學識連秦姝還不如,程宥禮幹脆讓兩個人從《三字經》開始認字,并且先由秦姝教一教鄭多财。
等前院他得空了,再回來檢查。
這會兒吃完飯,收拾出桌子來,秦姝連午睡都沒來得及。
好不容易程宥禮去了前院,秦姝直接倒頭就睡。
這樣好的陽光和涼風,不睡覺簡直是暴殄天物。
等鄭多财勤勤懇懇好不容易寫出幾個字後,一轉頭,秦姝已經睡熟了。
鄭多财無奈地歎口氣,又繼續寫着自己剛認得幾個字。
不大的院子裡,樹蔭下的兩人,一人趴在桌上睡覺,時不時還呓語着調整一下睡覺姿勢。另一人則低頭認真寫字,如果忽略掉他手上沾染的墨水話,不乏一幅惬意的圖景。
程宥禮回來時,就看到這樣一幕。
看到睡得正香的秦姝,程宥禮有些無奈,彎腰朝秦姝伸手。
“你做什麼?”
鄭多财警覺地擡頭。
程宥禮動作一滞,一臉疑惑地看向鄭多财:“我送桑桑去房間睡覺,這樣睡會着涼的。”
聽着對方的解釋,看到對方一臉正氣,确實不像是說謊。隻是想到上午聽到的那些,鄭多财還是直接開口詢問:“你喜歡她嗎?”
“咳咳!”鄭多财直截了當地一問,反倒讓程宥禮一時沒反應過來,但還是解釋道,“怎麼可能,我一直拿桑桑當妹妹看。”
“那就好辦了。”
鄭多财聞言回答。
好辦?什麼好辦?
程宥禮還一臉懵,就看到鄭多财用毛筆頂端戳了戳秦姝。
秦姝先是皺着眉換了個姿勢,沒有絲毫要醒的意思。
鄭多财見狀,隻是默默又用筆戳了秦姝幾下。
這下,秦姝是徹底醒了,一臉煩躁地擡頭:“鄭多财!不要逼我扇你!程……程大哥。”
秦姝剛罵完鄭多财,轉頭就看到程宥禮站在身旁,心虛地從面前扒拉開書本:“程大哥,你來了啊……”
“這樣就不會着涼了。”
鄭多财說完,又繼續低頭認真寫字。
程宥禮聞言,站在原地沒有說話。
反而是秦姝,剛睡醒,腦子還沒清醒,一臉疑惑地看着兩人。
也不知道這兩人有什麼秘密,秦姝無奈地搖搖頭,轉頭瞥到鄭多财寫了好幾張紙的字,表情頓時變得一言難盡:“鄭多财,你别寫了,全是錯字。”
鄭多财寫字的手一頓,擡頭先是看了秦姝一眼,又擡頭看向程宥禮。
隻見程宥禮沉默地點頭,鄭多财感覺,自己某處悄悄碎了。
不過鄭多财面上并未表現出什麼,而是強忍着發抖的手将筆放下。
秦姝看到鄭多财強撐,毫不留情地嘲笑:“鄭多财,你照着寫都寫錯了,你還是蠻厲害的嘛……”
在秦姝無情地嘲笑下,鄭多财感覺自己某處碎得更厲害了。
“咳咳!”一旁的程宥禮輕咳兩聲,用不贊同的表情制止秦姝,“小鄭雖然寫錯了,但是我可以看到小鄭在認真對待識字這件事,反倒是你,桑桑。”
被點名的秦姝頓時坐直了身子,一臉恭謹。
“仗着自己半罐子的知識,不知進取。我明明讓你教一下小鄭,你倒好,一心睡覺。”
“程大哥,你和你爹越來越像了,我小時候,你爹就是這麼說我的。”秦姝聽得頭大。
聞言,程宥禮并未生氣,也帶着玩笑的語氣:“我爹從前就和我說,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收了你這麼個學生,生生将他名聲敗壞了。”
“唉!程大哥,你爹都沒教會我,你自己還要科舉,還是别浪費時間在我身上了。”秦姝試圖說動程宥禮。
程宥禮聽了,正色道:“桑桑,你知道你爹娘為什麼總想着你多讀書嗎?”
秦姝一愣,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就聽到程宥禮繼續說:“你總說你不想你的酒坊隻在祁雲鎮,想要讓更多人知道你釀的酒。可是你要明白,如果你想讓你的酒坊生意越做越大,沒點墨水在肚子裡,早晚要上當受騙的。”
“伯父伯母知道你有大志向,可是光有小聰明是不夠的。你若想讓伯父伯母放心,總得拿出點真本事來才行。”
“沙場上身先士卒的将士千千萬,可想要成為将軍,除了武力之外,還得有謀略。桑桑,你在釀酒上有天賦不假,可做生意,不光是會釀酒就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