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紫葉兩人分開站好,待裴铉剛進房門,就手腳麻利地遞上幹淨的手帕,擦臉洗手等等。
房屋裡四角處都放着冰森,絲絲縷縷的涼氣浸濕空氣,忙碌完這些甯泠内心輕輕松了一口氣。
接下來大概就是裴铉自己換身常服,她也可以緩緩。
紫葉依舊在那盡心盡責地準備衣服等等,甯泠敷衍地打打下手。
裴铉狹長眼眸覷了眼甯泠,他眉頭微鎖。
室内好不容易稍稍松快的氛圍,此刻又馬上緊繃。
甯泠眉目低斂精神專注地做事,生怕不經意間又得罪了他。
“甯泠來伺候我更衣。”他的目光更加明顯地盯在她身上。
甯泠隻得硬着頭皮回答是。
跟随他進了内室,甯泠心緒不甯,總覺得他哪裡不對勁,又不敢冒然開口,怕惹怒了他。
他高大挺拔的身形向下投射出陰影,籠罩着甯泠纖細的身軀。
甯泠之前是瞧過紫葉如何伺候的,但還未曾親自動手試過。
做工精細的玉帶扣襯得他寬背窄腰,流利的肌肉線條似是等待捕食伺機而動的獵豹。
近距離的氣息交融,帶來深深的壓迫感。
今日的玉帶扣是甯泠以往未曾見過的,精巧絕倫的做工,她無措地上下摸索着關鍵處。
她的掌心柔軟,似是自由遊蕩的魚兒,在他腰間胡作非為。
甯泠急迫地想要解開玉帶扣,奈何未能尋到秘訣。她靠得越發接近,整個人都投入裴铉的懷裡。
纖纖玉指四處遊走,站在原處的裴铉嘴角上揚,狹長多情的桃花眼居高臨下地盯着她。
“還沒解開?”他的嗓音暗沉,帶點沙啞。
甯泠急得紅霞爬滿了臉頰:“快了,快了。”
一雙手更加肆無忌憚地到處惹禍。
裴铉的眼神晦暗,蠢蠢欲動:“我可等不及了。”
甯泠正要不解地擡頭望去,卻忽然之間自己雙手被牢牢禁固,無法動彈。
他的手極大,手指更為修長,骨節分明。他掌心的溫度很是炙熱,兩隻手如鐵鉗掌控着她。
裴铉低下頭,在她耳畔輕聲說道:“怎麼這麼笨?來了這些日子還沒學會?”
他濕熱溫暖的氣息噴灑在她的敏感耳垂上,刺激得她渾身輕顫。
她欲要開口辯解,又聽見他說道:“也罷,我便親手教你,下次還學不會可要受罰的。”
他的修長幹淨的手牽引着她纖細瑩白的手指,一點,一點地摸索着秘訣。
靜谧無人的内室,倏地輕微咔嚓一聲想起。
明明隻是片刻功夫,甯泠卻十分難捱,光潔小巧的額間出了細密的汗珠。小口小口呼吸着外面的新鮮空氣,剛才似乎有種窒息感束縛着她。
幸好裴铉的手也在此時松開,他好整以暇地看着下方的甯泠:“怎麼這麼嬌氣?不過解個腰帶而已就能累成這樣?還能指望你幹什麼?”
甯泠不服氣道:“我隻是未曾見過這塊腰帶,其他的我都會。”
裴铉語調懶洋洋道:“既然如此,那以後就由你專門負責這件事,不然你如何證明自己。”
甯泠杏眼微睜,表情詫異,雖然不願接下這個活。卻也知他不喜人忤逆反駁,隻得讪讪閉嘴。
“賞給你的首飾呢?”他的視線掃視着她渾身上下。
甯泠拿出心裡早已準備好的借口:“侯爺賞賜的東西貴重,奴婢已珍重收好,不敢有半點損壞。”
這話逗笑了裴铉,他輕笑出聲:“有多好?多珍貴?”
甯泠:“聽說用料昂貴,很是不俗。奴婢想着妥善收好,留着做傳家寶。”
裴铉那雙深情漂亮的桃花眼帶着笑意,攻擊性極強的俊美臉蛋稍稍柔和了些:“傳家寶倒是不必,你日後若是哄得我開心了,這些東西斷不會少。”
甯泠眉目閃過不安,尋常主仆即便是賞賜,也大多是是金銀黃白之物。
那有男主子送侍女首飾?還暗示良多的?
她的思緒很快又被他打斷:“你既如此寶貝,明日帶來給我瞧瞧,是什麼東西讓你如此寶貝。”
本以為剛剛已經蒙混過關的甯泠,心裡才稍微松懈的心,立刻又被他這話高高懸吊。
她順從地答是,幸好她也早已有準備。
兩人談話之間,他已自動褪去了外袍,換了身常服穿好。
裴铉的公務繁忙,之後就一個人徑直去了書房。
甯泠沒想到他竟親自過問首飾這件事?也不知他知曉耳墜被賣了一事後,會不會大發雷霆?
她忽地有些後悔賣出去了,不會給念兒招惹禍事吧?又想到紫葉那日暗含深意的一瞥,她心裡驚醒。
紫葉可是裴铉身邊伺候的老人了,是他的心腹。雖說自己剛才想好了明日的應對辦法,可她若是直接戳穿哪可就瞞不住了。
她要去找紫葉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