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鎮的建築風格還停留在江南古鎮,街道一旁都是些燈紅酒綠的地方,一塊用霓虹燈裝飾的燈牌在這一條街上最為亮眼,江娴停下腳步,擡頭一看——夜笙難忘KTV。
一些打扮的風騷露骨的女子扭動着水蛇腰,語氣嬌嗔。門口旁的巷道裡有三兩個人圍在一起,神情扭曲,随後又一起癫笑起來。
江娴在門口駐足一會,轉身就離開了。
不一會,夜笙難忘KTV被警車給圍了起來,警鳴聲響徹了整條街。
周圍有不少吃瓜群衆在旁邊圍觀。
“欸,前面到底怎麼回事?”群衆A問。
“我有一個侄子就是其中一個警察,聽他說好像是有人舉報。”群衆B回道。
一群大媽們也忍不住吐槽。
“就應該把這家店給封了,誰還不知道這裡面有多少龌龊生意,我家那位一下班回來,飯都不吃就跑到那裡面去,找ji。”女人聲音哽咽,随後又支支吾吾的說,“打他罵他都用過了,他就是不聽,這日子沒法過了我就提出要和他離婚,他那個殺千刀的就拿兒子來威脅我。”
“哎呦,這男的都是這樣,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為了孩子就忍忍吧,難不成你還真想跟他離了不成?”王大麗把嘴裡的瓜子殼吐了出來。
“王大麗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我們女人身份就這麼低微,連離婚都不能離嗎?”馮情忍不住反駁道。
“我可沒這麼說,某些人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啊。”王大麗把嗓音提高了一個調。
“你……”
“好了好了,不要再吵了。”周圍的人都紛紛來勸。
浔鎮警局。
阮秋的手被铐了起來,之前紮的高馬尾也塌了下來。
兩名身穿藍色制服的警察坐在審訊桌前,翻閱着手裡的資料。
“阮秋,你自己數數這是你第幾次進來了,把這當家了是吧。”紀隊無奈地看着她。
“你們憑什麼抓老子?”阮秋瞪大着眼睛大聲喊道。
紀隊臉色沉了下來:“你給我安靜點,這裡是警局,我現在問你,今天下午兩點的時候你在哪?”
阮秋神情慌張,手不自覺地發抖:“放他媽的狗屁,老子在哪關你什麼事。”
“有人看見你撞了人,我們已經派人去醫院了,等人醒了一切就知道。”紀隊不緊不慢地說,“你要是現在承認說不定還能從輕處理,你知道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阮秋心裡慌張的不行,她早就已經成年,要是這件事暴露了,說不定就會坐牢,所以這件事她打死都不能認。
審訊室裡的時鐘滴滴答答一分一秒的過去,密閉的環境會讓人感到心理壓力劇增,阮秋的嘴很硬,到現在也不肯多說半個字,她的嘴唇都已經開始泛白,額頭上冒着密密麻麻的小汗。
阮秋現在就像是走在刀刃上,她身上背負着罪惡,稍稍一不留神,就會被那鋒利的刀刃劃破腳掌,摔進深淵。
突然她再也受不了警察的步步緊逼,開始發了瘋地喊叫:“你知道我是誰嗎,敢關老子這麼久你們這個破警局是不想開了吧,我可是浔鎮的老大,我告訴你們要是我今晚還沒回去,我那些兄弟就會把你們這局子給端掉。”
紀隊的嘴角抽了抽,一旁的小警官一看就是經驗不足,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側過頭詢問道:“紀隊這可怎麼辦?”
紀隊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茶,淡定的說:“沒事,小問題,你叫幾個人帶她去醒酒室,瞧她那一身酒味,等酒瘋耍夠了再帶她來審問。”
“好的。”
*
江娴吃過早飯就早早地出門,鐘桃和江建平一臉懵的扒着碗裡的白米粥。
“這丫頭咋啦?”鐘桃疑惑道。
“誰知道呢,今天又不用去上學,她這麼早出去一定有問題。”
“你說得對,等待會她回來我問一下。”
江娴此時還不知道她待會回家将會面臨着一場史前可怕的“審問”,她急忙地跑到了醫院,見到和今瑤的父母都在這她也就松了一口氣,旁邊還有幾名民警,和今瑤現在已經醒了,因為失血太多身體還是很虛弱,不過還是能勉強說幾句話。
民警問完幾個問題之後便離開了。
江娴就這麼站在門口,透過門上的玻璃窗看着裡面。
和今瑤的父母坐在病床旁邊,和母手裡拿着水果刀削着蘋果,和父則是替她蓋好被子,兩個人眼裡都帶着一絲疲倦和滿滿的愛意。
江娴的心不知怎麼的被眼前的這幅場景給觸動到。
小時候她常常惹禍,媽媽和爸爸常常忙于工作,通常能用錢解決的事情絕不會出面解決,江娴很少能見到他們一面,就連學校的家長會都是管家來的,她從小到大從來沒有感覺到他們的愛。
江娴也曾經問過江斌:“你賺這麼多錢幹什麼?”
江斌總是會對她說:“再多賺一點就不賺了,到時候拿着這些錢回你奶奶家去。”
周末,醫院裡的人很多,大多都是小孩子感冒來打針的,大廳裡都是孩童的哭泣和嬉笑聲。
江娴也不再多留,把水果放在門口,敲了一下病房的門就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她又去了一趟肖野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