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是周末,江娴睡了個懶覺,起床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她下樓的時候,鐘桃和江建平早就吃過午飯。
桌子上給江娴留了些菜。
江建平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裡的新聞聯播。
“爺爺?”
江娴吃完飯走到他的身邊喊道。
誰知道江建平居然拿着遙控闆睡着了。
鐘桃從後院摘了把香菜出來,突然想到了什麼:“今天肖野沒來拿飯,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啊?”
“不知道啊。”
“你打個電話給他問問看。”
“哦哦哦。”
江娴跑上樓拿手機給肖野打了個電話過去。
對面“嘟嘟”響了半分鐘才接通。
“喂?”
肖野沙啞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似乎是沒有休息好,能清楚的聽到他的鼻音。
江娴皺了皺眉:“你感冒了?”
“沒有,怎麼了?”
“奶奶說你沒來拿飯,讓我來問問你。”江娴按照鐘桃的原話轉達給他,但她想了想又補充道:“今天是周末,你準備幹嘛呀?”
“……”肖野沉默了良久,“上班。”
說完,他那邊就傳來敲門聲。
江娴問道:“誰來找你啦?”
“沒誰,沒什麼事的話就挂了。”
還沒等江娴開口,肖野就先一步挂斷了電話。
“奇怪。”江娴在嘴裡嘟囔了幾句。
還有三周就要月考了,江娴把手機放在一邊,走到書桌前準備好好複習一下。
她本來是不想學的,但一想到江建平對自己良苦用心,自己心裡也實在過不去。
江娴拿出一張試卷正寫到一半的時候,手中的筆正好沒墨了。
她翻了翻筆袋,發現自己原來隻有一支黑色水筆。
江娴隻好起身,去附近的超市買一支。
等江娴從超市出來的時候,正巧碰到徐柚芝從隔壁網吧走了出來。
徐柚芝戴了頂白色的漁夫帽,将臉擋的嚴嚴實實的,似乎不想讓人認出她來。
随後,她快速地走進一條巷子裡面。
一分鐘後,又一個熟悉的身影從網吧裡走出來。
是在半個小時前挂了江娴電話的肖野。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進同一條小巷,讓江娴不禁懷疑了起來。
心裡又出現了上次目睹他們兩人在小樹林的那種感覺。
澀澀的,酸酸的,很難受。
江娴不受控制的跟了上去,躲在了離他們不遠處的垃圾桶旁邊。
隻見徐柚芝摘下了帽子,眼尾泛紅地看着肖野。
“你昨天去找周宇麻煩了?”
肖野連眸子都沒擡一下,靠在原色的紅磚牆上,玩弄着手上的打火機。
他的碎發遮蓋住了眼睛,江娴看不清楚他現在是什麼表情。
“他活該。”肖野淡淡地說。
徐柚芝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随後發瘋似的扯住肖野的T恤。
“所以,你是為了江娴。”
“嗯。”
“呵。”徐柚芝随即自嘲了一聲,松開了肖野的衣領,整個人像一隻洩氣的皮球往後連退了幾步。
徐柚芝和肖野本質上是同一類人,她從小就沒有母親,父親又是個喜歡打牌别的事從不關心的人。
每次父親打牌輸了都會帶着一身酒意回家,徐柚芝就知道自己肯定免不了一頓毒打。
那時候的她每次被打都會跑出去找一個地方躲起來。
直到她遇見了肖野。
她試圖跟他搭話,但肖野怎麼也不理她,隻是默默地撿着垃圾桶裡的塑料瓶。
後來,徐柚芝每次被打就會出來找肖野,雖然永遠都得不到回應,但她仿佛在一池死寂的潭水中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她沒想到比她過得還不好的人都還在這麼努力的頑強活着。
就這樣,他們在這座偏遠的小鎮漸漸長大成人。
可現在徐柚芝親眼看着肖野被一個女孩慢慢地改變着,她這麼多年來都沒有見到過肖野笑過。
江娴的到來改變了這一切。
徐柚芝不服,憑什麼!
憑什麼江娴短短的十幾天就超過了她的十幾年。
“我問你肖野。”徐柚芝整理了一下情緒,“你喜歡過我嗎?”
“我有喜歡的人了,不是你。”
肖野很平靜地說出了這句話,但對于徐柚芝來說最大的打擊就是莫過于這句話了。
“一點都沒有?”
“沒有。”
她上前試圖去握住肖野的手,但很快就被肖野給躲開。
“自重。”
徐柚芝嗤笑一聲:“江娴除了有錢,哪一點比得上我,再說了,人家看得上你嗎?”
“……”
“千金大小姐愛上窮小子,隻有小說裡才會有這種故事情節。”
“肖野,在這個世界上也隻有我對你好,你憑什麼喜歡上别人?”
肖野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看,但他始終沒有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