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野睡了三天,這期間,江娴一直都有來醫院看他,但主要還是鐘桃在這裡照顧。
她十八歲生日就在家裡和爺爺奶奶一起平淡地吃了一頓飯。
飯後鐘桃還給她煮了一碗長壽面。
那是江娴吃過最好吃的面條,沒有之一。
放學的時候,江娴背着書包就來到了醫院。
鐘桃正好要回去煮飯,病房裡就隻有她,肖野還有隔壁床的小女孩。
江娴熟練地把書包放在一旁的椅子上,随後坐了下來。
窗外的陽光正好,橙黃色的光透過白色的輕紗勾勒出少年臉上的輪廓。
江娴将手撐在床上安靜地看着他,衣領裡有一個東西在陽光下閃爍着。
是肖野給她準備的生日禮物,一條太陽形狀的項鍊,太陽的中間鑲嵌着一個不大的鑽石。
那天,江娴生日的時候,陳凱找到了她,把一個盒子遞到了她的手上。
他說這就是肖野給她準備的禮物。
雖然學校不讓戴首飾,但江娴當天就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把校服的扣子扣得牢牢的。
江娴看着床上的人,輕輕地撫摸着脖子上的項鍊。
她嘴裡嘟囔道:“你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呀,我其實早就原諒你了,快醒來吧肖野,我有好多話要跟你講呢。”
此時肖野的手動了動,但并沒有要蘇醒的迹象。
*
第二天上學,江娴就看到徐柚芝的座位旁邊圍了一群人。
她想要回到位置上,但過道站滿了人。
“徐柚芝這是怎麼了?”
江娴随便問了一個在她旁邊的同學。
那人小聲說道:“聽說徐柚芝和安思琪鬧掰了。”
“啊?”江娴一臉吃驚地看着趴在桌子上的人。
她記得這個安思琪是徐柚芝的小跟班,當時自己被撞的時候就是安思琪在旁邊煽風點火。
怎麼今天這兩個人就鬧掰了?
江娴雖然心裡還是有點好奇,但還是按耐住了自己那一顆愛八卦的心,擠回到了位置上。
這時,房路拿着一瓶橙汁走到徐柚芝的身邊,随後說道:“别傷心了,我請你喝飲料。”
“滾。”
徐柚芝下意識地朝房路吼道,但下一秒她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态,想要挽回點自己的形象。
但房路卻是一臉懵的愣在了原地,他從來沒有見過徐柚芝生氣的樣子。
“房路,我不是那個意思……”徐柚芝從他手裡接過橙汁,強顔歡笑道,“謝謝你的飲料。”
房路撓了撓後腦勺:“沒事。”
上課鈴聲響了起來,所有人都很快的回到了位置上。
這節是班會課,翁惠紅拿着一堆紙走了進來。
她先是環視了一周,周宇見狀立馬跑過去幫她将紙放到了講台上。
翁惠紅欣慰地點點頭,随後清了清嗓:“同學們,再過一個星期就是我們學校的三十五周年校慶,每個班要出一個表演節目,到時候要上台表演。”
“太好了,那天沒有課。”
“每年校慶都是唱歌,跳舞,朗誦那幾個節目,我早就看膩了。”
“加一,還不如待在教室裡寫作業呢,明年就要高考了。”
“……”
底下你一句我一句,全是讨論的聲音。
江娴戳了戳和今瑤問道:“咱們班去年表演的是什麼呀?”
和今瑤想了想說道:“好像是唱歌,徐柚芝的節目,她當時還獲得了一等獎呢。”
“那一等獎的獎勵是什麼呀?”江娴好奇地問道。
“一雙運動鞋。”
“就一雙鞋啊。”江娴有些失望。
鞋子對于江娴來說一點都沒用,在海市的家裡,她的鞋子都擺滿了一面牆。
小皮鞋,球鞋,甚至是拖鞋都是有牌子的,每一雙都價格不菲。
但對于浔鎮的人來說,一雙有牌子的鞋能穿好久。
江娴記得肖野好像沒什麼鞋子穿,要是她這次參加校慶赢得一等獎的話,就把這個當作禮物送給他,他一定會很開心吧。
翁惠紅敲了敲講台:“今年我們還是由投票決定誰來代表我們班上台表演。”
和今瑤歎了一聲氣,随後繼續低頭寫着試卷。
這種活動每次都是徐柚芝代表參加,顔值和才華擺在那裡,誰都沒有異議。
“有誰要自告奮勇地來報名啊?”翁惠紅在上面問道。
下一秒不知道是誰在下面喊道:“老師,這種活動還是讓咱們的校花參加吧。”
“對對對。”
“這次的一等獎肯定又是徐柚芝的。”
……
徐柚芝坐在位置上欲拒還迎地搖着手,但嘴角的笑容怎麼也壓不下去。
翁惠紅笑了笑:“還有其他人嗎?”
她象征性地問了一句,畢竟沒有比徐柚芝更合适的人選。
此時,在最角落的位置緩緩地舉起了一雙手。
“老師,我要參加。”
*
班級裡炸開了鍋。
“江娴?她?”
“感覺她就是一個花瓶,沒有什麼實力啊。”
“我也這麼覺得,不過聽說她家裡很有錢。”
“切,有錢了不起啊,我們徐柚芝才不屑跟她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