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再踏入這個房間内,心情跟之前截然不同。
幾個小時前,夏灼雖然看似鎮定,其實心裡慌的要死。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裡的小姑娘從來沒有見過那麼血腥的場面:血泊中躺着一隻疑似被“千刀萬剮”後的丹頂鶴。
伸手不見五指不知邊界的房間離,充斥着刺鼻甜膩的血腥味,後背若有似無的陣陣陰風……一切都顯得那麼詭異。
涼意浸上後背的時候,有一瞬間,夏灼隻想拔腿就跑。最後“救人”的想法壓到一切,潛意識告訴她不能袖手旁觀,這隻丹頂鶴需要她的幫助,不能再任由它這麼流血下去了。
遇到陌生人或動物夏灼猶豫一下可能都會救,更何況是自己認識的,甚至有所“來往”的對象,她隻能沉下心專注的處理傷口,那時候更害怕的是自己救不了這隻丹頂鶴。
但現在鶴兄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在這個房間待了幾個小時,除了冷了一點,黑了一點,味道重了一點,這房間也沒有什麼不同嘛。
夏灼打着手電筒沿着房間邊緣開始往裡搜查。
房間裡很空,好像沒什麼東西。夏灼左手摸着牆壁沿着牆壁前行,走了一圈什麼都沒碰到的她開始往裡縮小範圍。
木星說陣眼一般在正中心,但是也不排除在其他位置,那幹脆就從外往裡慢慢找,左不過就在這個房間裡,總能找到。
借着手電筒的光,夏灼一塊塊地磚排查,很快就到了丹頂鶴靠坐的位置。
整個房間裡除了丹頂鶴背後靠着的石壁什麼都沒有,夏灼将手電筒的光對準石壁,石壁很大,隻能看到一下片區域。繞着石壁走了一圈,夏灼才發現這個石壁好像隻是其中一面。
一共四面,每面石壁都有三四米長,有點像是什麼雕像的底座。就是這麼大的底座,這雕像得多大啊,底座就比她人還高。
夏灼擡起手電筒,照向上方。光束擴散的太厲害,像是被什麼東西侵蝕掉一樣,根本看不清楚,隻能大概得看個影子。
透過凹凸不平的輪廓,夏灼确定這應該就是個雕像。
找了一圈,什麼都沒有找到,夏灼有點懷疑木星說的陣眼到底存不存在。
除了房間中央的這個雕像,總不能在這個雕像上面吧?
手電筒的光從雕像上移向地面,地上除了一堆水盆外,什麼都沒有。不,也不是什麼都沒有,夏灼低頭看向腳下,黏膩的血液沾在鞋底,每次擡腳都能感受到一陣陣阻力。像拔絲地瓜一樣,每次走動間,她的鞋底都能跟地面拔出很多“絲”。
難道陣眼在這堆血液中,夏灼的視線落在地上的血泊裡。不知道是不是時間久了的原因,這攤血液好像變得更濃稠了。
之前的血雖然黏膩會沾鞋底,但是不會拉出這麼多的“絲”,夏灼擡起一隻腳,手電筒光照向腳底,密密麻麻的血絲看的她頭皮發麻。
在地上留下一堆血紅色腳印,夏灼走到石壁旁邊,在丹頂鶴身邊坐下。
“鶴兄,你說這陣眼會在哪呢,總不至于真的在這攤血裡面吧,難道要我去一塊塊摸?”夏灼打了個冷顫,之前處理傷口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但現在再讓她去接觸那片黏膩濃稠,一看就很惡心的血液,她實在是做不到啊。
“還是說這陣眼其實在這雕像上,我爬上去看看?”想象自己跪在地上,在那一大片的血泊裡用手一點點摸索的場景,那她還是更願意去爬這個雕像。
夏灼的目光落在背後的雕像上,背靠着石壁昂着頭發呆的她沒有發現,身邊的丹頂鶴還在盯着她。
穿着裙子爬哦,怪沒形象的,夏灼眉頭微皺,心裡不是很願意,但是好像又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好在這裡沒有别人,她隻好這麼安慰自己。
房間裡很安靜,靜的能聽到呼吸聲。一道她自己的,略顯急促,另一道清淺漫長。
在心裡做了很久心裡建設,終于說服自己,夏灼正準備起身去爬雕像的時候,門口一陣喧嘩。
“夏夏,你在哪裡,我來啦!”
是虎叽的聲音!
夏灼挺身看向門口,逆着光虎叽跟吱吱竟然已經踏進了房門,木星跟木辰緊随其後,結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打開了。
“等等!虎叽你不要動!”夏灼第一時間制止虎叽向裡跑的動作。
奔跑中的虎叽聽話的刹在原地:“夏夏怎麼了?”
在它身前不遠處,就是那攤血泊。
比虎叽動作更快的是吱吱,直接朝着夏灼飛來,在虎叽被叫停的時候,它已經飛到了夏灼邊上,降落在她肩膀上。
“夏夏,我好想你啊~” 小孔雀對着夏灼一頓蹭。
“好啦好啦,這才多久沒見啊。”夏灼連忙從肩膀上把小家夥抱下來。木星跟木辰已經到了丹頂鶴的身邊,她連忙跟他們打招呼。
後來的事夏灼就不是很清楚了,木星說她一個人已經辛苦了大半天了,接下來的事情交給他們就好,催着她回宿舍洗漱一下,她就抱着乖乖等在原地的虎叽跟吱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