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書墨點頭,她并不好奇,也不在乎季岩二人的生活狀态,問問題隻是為了轉移話題。目的達到後,她平躺着拿出手槍把玩。
季草扯扯她的衣袖,“要唱,歌。”
套在指頭上轉圈的手槍一頓,趙書墨的貓兒眼看過來,“你可以直接吃零食,吃哪個?”
季草搖頭,堅持的說,“每天都,要唱歌。”
黑暗裡,漂亮的貓兒眼莫名的彎了一下,她的聲音漫不經心,“今夜你可以不用唱。”
季草不明白很多事,無法理解就不去理解,她隻要聽話就可以了。
于是她牢記姐姐的囑咐,回到自己的床上用被子蓋過頭。不一會就傳來她悶悶的聲音:
“山神山神,
求您睜眼,
憐憫您虔誠的信徒,
在此為您獻上代表豐收的五谷家禽。”
黑皮書在趙書墨的枕邊,随着她的話語開始緩慢的呼吸。
她把頭枕在上面,視線随着呼吸聲而升高,霎時間越過高低起伏的山脈、貼着高大的樹冠劃過。遙遠而又遙遠的山林邊緣,仿佛一場蹩腳的魔術,樹葉霎時變成了奇妙的白色兔耳,異狀悄聲出現又飛速消失。
趙書墨這時睜開眼睛,剛好抓住季草拆開芝士條包裝。她毫不客氣的伸手,“給我吃。”
季草學她說話,“可是,你又不是,小孩子。”
“現在是了。”
季草把拆好的遞給她,小聲說了一句,“姐姐說,的沒錯,世上,還是,壞人多。”
趙書墨接過來,沖她笑了一下,用力咬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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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知’的異能不常見,但比起‘幸運’同樣不罕見。就連白佳自己的占蔔異能,也屬于預知的一種。她感激昨晚季岩的幫助,但是對她的死亡預知并不全信。
不如說,正因為自己同樣是預知類異能,更知道‘預知’和‘真實’本質上相差甚遠。
但是李傑過低的精神力是個大問題,為了避免再出現第一夜悄無聲息被npc的感知扭曲騙出門,她今夜直接要求李傑睡在櫃子裡。
“可是裡面看着真的很擠。”李傑比劃了一下,他好歹是個成年男子,睡在衣櫃裡幾乎要蜷縮着雙腿才能躺下。
白佳在衣櫃内的三面都貼上了穩定精神的符紙道具,将最後一張拍在他的手上,“等我把櫃門關上,你就把這張符紙貼在門内。”
李傑蔫巴巴的回應,“知、道、了。”
如他所料,果然要抱緊雙腿才能躺下,櫃門關上,隻有一條細細的小縫透進來燭火的微光,李傑就着這點光芒把符紙貼上去。
好歹不漏風,比房間裡暖和多了。他安慰自己。
蠟燭熄滅,房間内最後一絲光源消失,他就這麼别扭的蜷縮着睡過去。
夜深。
白佳同樣認為是季岩的死亡預告時間錯位,危機在第一夜因為李傑提前引發。以防萬一,房間内的門窗同樣貼着符紙,甚至一個等身模型放在李傑的床上,作為迷惑的道具。
半夜,白佳突然覺得很冷。她再次出現了第一夜被驚醒的預感,不同的是,這次她并沒有完全的醒來。
風似乎從四面八方刮過來,一直刮入她的夢中。
這是夢嗎?她走在夢裡?
白佳赤腳踩在一片黑暗中,遠處出現了一點光源。
她第一反應是摸口袋中的筆,遇到可疑的東西先行占蔔是她的習慣。
口袋裡是空的。
這絕對不是她的身體!她的感知有問題。
意識到這一點後,白佳倏然下落,直到躺在旅館的床上。
她再次驚醒,睜眼後驚恐的發現房間的門窗大開,符紙破碎,夜風争先恐後的灌入房間。
一圈紙紮人圍繞在她的床邊,低頭看着她。
彩繪的五官眼瞳漆黑,嘴角翹起。
“嗵——”鼓聲響起。
尖尖細細的噪音重重疊疊,在房間内混着風聲響成一片。
白佳想要尖叫,她的嘴角卻不受控制的翹起來,無法控制雙眼閉上,眼珠驚恐的顫抖,眼睜睜看着一圈的紙紮人慢慢彎腰,離她越來越近——
“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