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得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安室透一路上都在思考這個問題。他們的計劃是三方組織的人加上江戶川柯南一起精心拟定的,經過反複推演,确保絕對不會有被黑衣組織查出來的漏洞。而他們故意放出來森若千夏的診療記錄,也是為了讓黑衣組織的BOSS更加信服。貝爾摩得僞裝成自己去過的地方并不多,有森若千夏的律所、搜查一課、波洛咖啡廳以及醫院。
搜查一課的人已經經曆過一次貝爾摩得的試探,問題不大,何況還有伊達航盯着,如果情況不對,他應該會發出預警。
醫院那邊有平乃京子,她從沒有正面參與過第三方組織的行動,平時也基本上醫院和家兩點一線,幾乎沒有與其他人的過多接觸,貝爾摩得找不到問題。
森若千夏所在的律所?自己去的次數不多,而裡面的人顯然已經默認了自己在追求森若千夏,同樣不會多說什麼。
波洛咖啡廳相反是最安全的,它就在毛利事務所的下方,貝爾摩得最想要保護的存在,如果懷疑自己,說不定會牽連上面的人,她勢必不會對組織的人多說什麼。
直覺。
有了赤井秀一的前車之鑒,安室透不得不相信貝爾摩得有時候會依靠直覺來行動。
那麼,森若千夏能騙過貝爾摩得嗎?
安室透同樣從剛才的森若千夏的反應中知曉她已經認出真的自己,這是好事,也是壞事。
說是好事,是因為她既然已經能辨别出兩人,自然能小心提防對方的試探;說是壞事,是因為貝爾摩得會懷疑她辨别出兩人的原因,會懷疑上一次森若千夏是否同樣辨别出來,會懷疑她當時沒有指出是否隐藏着别的目的,會懷疑現在的一切是不是都是演戲。
森若千夏這一次沒有躲避,結結實實讓貝爾摩得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才徐徐開口道,“很有趣嗎?下次僞裝成他的時候,記得敬業一點,他在騙到之後就已經不會裝得這麼深情了。”
不會裝得這麼深情?
貝貝爾摩得詫異地回過頭,果然看到安室透一臉戲谑的表情,那眼神根本不像是在看戀人、看任務對象,又或者普通的波洛咖啡廳的客人,而是如同在看自己的寵物,高興起來就逗弄一番,不高興的時候就會狠狠欺負。
因為兩人的眼神不一樣?這麼單純的原因?
貝爾摩得不相信,但森若千夏已經語氣笃定地開口了,她自然卸下了僞裝,露出她真的面容。
“貝爾摩得,又見面了,森若小姐。”
又。
森若千夏微微睜大雙眼,似乎被對方的話語震驚到,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又’是什麼意思?你之前僞裝成别人接近過我?不可能!我……”女孩頓了頓,猛然想到什麼,不可置信地看向在場的另一位金發青年,“難道之前接近我的時候,都是你們兩個人輪換着身份來的?難怪了,你有時候性格差距這麼大,說話還陰陽怪氣的!”
這下,驚訝的人變成了貝爾摩得。波本對于任務的敬業程度以及運用 “蜜糖陷阱” 的娴熟程度,她可是再清楚不過了,按道理來說,不應該出現這麼明顯的失誤。
真的?假的?欺騙自己的說法?
面對貝爾摩得的質疑,金發青年無奈地攤了攤雙手,開口說道:“毛利家的孩子此前懷疑過我的身份和目的,你知道的,所以我不能表現得過于熱情,何況這也不能怪我,明明森若小姐自己也說要以事業為重,暫時不會戀愛的。”
江戶川柯南與毛利蘭,能堵住貝爾摩得的擋箭牌。
哪怕心中兩人的說法有些懷疑,貝爾摩得卻知道自己不能繼續,否則極有可能因此而暴露心中的所想。
正在這時,房間内的廣播響了起來,裡面傳出了海川和弘的嗓音。
【喂喂喂,三位聊完了嗎?我今晚的實驗還沒有做,能不能不要耽誤我的進度?】
森若千夏被玻利維亞帶走了,沒有了測試的對象,貝爾摩得自然失了興趣,她從一開始的目的就不是為了檢舉揭發安室透,而是想要找到一個可以利用的人。如果波本真的在暗中謀劃什麼,而且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她希望能利用這一點為自己謀取利益。
是的,為她自己,而不是為了組織,不是為了BOSS。
黑色的東西是不可能變成白色的。
“波本,君度酒告訴你了嗎?那枚在森若千夏的身上的芯片很快就要量産了,我很期待在它控制下的你會說什麼樣的話。”
安室透知道這是貝爾摩得在警告自己,君度酒的芯片如果成功,所有組織成員的人都難逃一劫,屆時他們這些私下達成交易的人都有可能被抓了出來。
她這是在拉攏自己,讓自己認清所站的立場,倘若君度酒做出什麼事情,要及時向她彙報。畢竟萬一真的暴露了,她還能仰仗BOSS,而自己卻什麼都沒有。
金發青年輕笑一聲,露出略微苦惱的表情,“我當然全心全意忠心于組織,絕對不可能做背叛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