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鳳行舟擡起頭。
“果真還是這些能引你興緻。”月修遠笑歎。
“我生于西南獸王宗,是宗主之孫,排行最末,頭上有一哥哥兩個姐姐。獸王宗裡分出四派,我爺爺如今大限将至,隻等他坐化,便要開始奪位。”他說着拍拍睡得正酣的玄蛟。
“它如今,是我的底牌。我的天賦,是獸王宗裡最好的。可惜修行時日尚短,實力不及兩個姐姐。好笑吧,修行之人,還會攥着這點權利不撒手。”
“我不想奪位,可是,他們不會放過我。”
月修遠手中浮起一枚金光玉簡,他把玉簡攥在手中,聲音落寞:“人人都想要它,可是,它已經認主。在我出生時,便已經認我為主。我與它共存世間,隻有我死了,才能易主。”
“此乃獸王宗傳承法寶,困神。”
玉簡在他手中綻出光芒,一個金色囚籠徐徐浮現。
“若得困神,可困神仙。若能至天境,困神便會為仙器。困神認我為主時我還太小,承不住它。我爹娘就是那時為我奪寶淬體,被妖獸重創。我與困神共存亡,隻能打,不能退。”
鳳行舟挑眉:“你就不怕我殺人奪寶?”
月修遠将玉簡放到她手中,鄭重道:“這條命是鳳道友救的,鳳道友若是想要就拿去。”
“我自有我的法寶,隻是不在此處罷了。”鳳行舟笑出聲,長歎道,“緣聚緣散,終有盡時。月道友還請珍重,我們後會有期。”
“三年後,啟神陵,鳳道友可來?”
“神陵?”鳳行舟疑道,她與樓長淵出現過的地方似是也是陵墓。
“也是,鳳道友許是不知,半月前神墟異象,有天境大能前往探查。說是蓬萊洲殁神陵封印松動,三年後是玄靈境大動,也是神陵封印最弱時,屆時各大宗門會去共開神陵一探。”
月修遠徐徐道來,末了,相邀道:“鳳道友不若再等我兩月,兩月之後,随我一同回去獸王宗,我定會護鳳道友周全。”
“回宗就不必了,待我先行在此處探探。月道友,那便三年後,神陵再見。”鳳行舟轉身離去。
“哎!”月修遠追上她,遞給她乾坤袋和一個普通布袋,“這裡面我都放了些靈石,鳳道友若不嫌棄便先用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再會時,我定加倍還于月道友。”
待她走後,月修遠看着自己手中的五靈果,她終究是不願欠他人情。
兩個長老這才追上來,一眼便看到他手中的果子,驚道:“這可是好東西啊!少主!吃下五靈果你又能上一境界,就更不怕他們了!”
是啊……更不怕他們了。
月修遠将五靈果收好,化遁光往祁陽山中飛去,兩個長老面面相觑,也不知自家少主發什麼瘋。
鳳行舟遠遠瞧見他遁光便知他是往山中修行等着契機境界。這樣的人,是絕佳的修仙之人,倒也不枉她将五靈果留給他。
她停留片刻反複查看月修遠拓印的六張玄靈境地圖,決定先往離此不遠的九合鎮。
找準前路,她疾行而去,終是離了祁陽山。
祁陽山深處,大陣紅光沖天。整座山頭都被黑霧籠罩,黑霧之中,隐約騰起龍形。又是一聲悠遠龍吟,後恢複平靜。
龍出驚天,三洲三海齊齊驚動,有圍剿玄蛟的修士去而複返,卻一無所獲。
數日後,有天境大修士趕來,一路行至祁陽山最深處,隻見一處雕龍洞府,其中空空蕩蕩。周遭高階仙靈藥草也被人悉數采走。
……
距祁陽山最近的九合鎮上,修士來來往往。此處繁華,有各色物件售賣,獸骨獸丹比比皆是,多是些煉器所需的低階獸骨靈礦。
街道上各色修士走走停停,鳳行舟花了月餘的功夫才到這裡,她看着自己手中的布袋沉思,這袋子裡……盡是上品靈石,一時不知如何用。月修遠怕不是把他乾坤袋裡的靈石全給了她。
“這位道友,想要什麼?”
她擡頭,原來是不自覺停在一處小攤前,攤上擺着數種丹藥獸骨,還有些煉器的散碎物件外加幾鼎煉器爐。都是些微薄靈息的小玩意兒。
鳳行舟沉吟片刻,問道:“你攤子上這些東西,都多少錢?”
攤主是個二十出頭的布衣修士,她一眼便看出此人是玄黃境初期。此時他面上堆笑,拿起攤上那鼎不起眼的煉器爐,可謂是滔滔不絕。
“道友你且看,這個爐子可是上好的地階上品,以千年玄鐵輔以靈礦鑄造而成。若是材料齊全,保不準還能煉出天階法寶。”
“你再看看這個獸骨,這個獸骨可非凡品,是修行幾百年入道期靈獸的頭骨,拿來融進仙靈礦再輔靈泉配合這個煉器爐煉器定然能一舉成功。還有這個靈礦……”
鳳行舟擡手示意:“停!我且問問這位道友,各宗門招收弟子,為何時。”